上好的和田玉杯盏摔得粉碎。 上官仪面不改色。 发怒,先发怒后砸东西才是真怒,先砸不过是震慑罢了。 他继续道:“臣不想掺合许家家事。不仅如此,许敬宗其人,品行不端,沉迷女色,甚至,盖高楼来供戏子在楼上……脱衣跳舞取乐,臣实在是觉得脏了口。” 是以,上官仪懒得插手多嘴,武则天却眼神暗了三分,这些事她远比上官仪清楚,然而—— “上官仪,本宫在与你商讨朝纲大事,国之根本,你身为臣子却以私欲赌气,还污蔑朝廷重臣,命你在此!罚跪思过!” 上官仪跪得笔直,任由膝盖在瓷片上迅速染红地板。 武则天起身往回走。 奏本有宫女捡起,带回,出去的路……随那名内监转动方向,伴随一路悄无人烟,最终武则天站在假山石前,打开机关,再随楼梯步入,深入走数百米。 唐皇帝李治的嗓音在前方传来—— “媚娘,不急。” 伴随儒雅声线,武则天脚步反而加快。 直到她穿越长廊抵达密室见到斜斜绔绔的侧躺的李治,顿时,心生妒忌。 罗汉床上的李治,身着金线穿梭的精致丝制朱色圆领长衫,黑巾幞头,儒雅万分。 他那双如黑色宝石的眼也并未像外界传言那般病重无光,反倒透出明亮而智慧光芒,“来,媚娘……”长眉挺鼻下,柔和的唇微翘,“忙了一天,累坏了?” 对比武则天一身华丽繁琐,武则天看着李治的衣着,眼中妒忌,太过明显。 “夫君好歹装一下,如此逍遥!媚娘觉得更累了……不过,今日是陛下圣诞,媚娘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暗沉地下室内,武则天的话被李治用唇堵了回去。 一械庄重威严之态,亲密后,武则天把全身都靠在李治身上,“夫君就知道把一切推给媚娘!”手抬起来,“臣妾批阅一天的奏本,手都要累断了!”瞥了一眼旁边的棋盘,更娇嗔:“您还有心思下棋!” 伸出素手,来去拨乱,让李治抓住,带着温和笑意拉过武则天入怀,“能者多劳,谁让媚娘你,是朕的盟友。” “是盟友,可臣妾也是您的媚娘啊。” 武则天美目流转,顾盼间楚楚可怜又动人,“臣妾真得好累……” 她本想说当君王真的好累,忍住了,她不是君王,只是朝廷这个大大铺面里的小小伙计。 李治抚过她脸庞道:“是瘦削许多……但线条清晰,更赋予了媚娘一种刚毅美……像是初见……” “夫君就爱哄臣妾。”武媚娘低头,稍作喘歇,“夫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