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我和阿瞳的第二次见面。” 齐子元怔了怔:“那……” “为何不续娶?”齐让敛眉,看着齐子元的一双眼格外幽深,“因为后来我不再需要拿自己的婚事当做坐稳这皇位的筹码。” 听出了那话里的深意,齐子元慢慢坐直了身体:“皇兄……” “生在这天家是有许多无可奈何,”齐让打断他的话,“所以要把这天下牢牢地攥在手里。” 齐子元沉默了一瞬,微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缓缓开口,却字字坚定。 齐让看了他一会,抬了抬下颌:“都要凉了,还继续吃吗?” “吃。” 齐子元说着,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一份扁食吃了小半个时辰——大都是齐子元在吃,齐让看着。 到最后却也还是在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勉强吃下了一个,因为齐子元坚持要讨个好彩头。 陈敬带人动作迅速地收拾了桌案,又送了新茶进来,殿门刚关上一直不见影踪的韩应又提着食盒进来:“太上皇,该喝药了。” 还没等齐让开口,又适时地补了一句:“江公子出门前专门嘱咐过,说太上皇少喝一口他都能从脉象上看出来。” 齐让:“……” 喝了许久的药,其实也不差这一碗,他刚要应下,齐子元已经起身将食盒接了过来,捧出药碗放到跟前:“皇兄……” “好。” 齐让接过药碗,将齐子元的神情收入眼底。 那是和刚刚得知自己要独自在永安殿守岁时差不多的表情。 好像在他眼里这些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格外地不可接受,所以那双眼看过来的时候,带着可怜、同情,还有极尽可能地想要帮着分担点什么的小心翼翼。 齐让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 空碗立时就被接了过去,跟着一盏水递到了手边。 齐让接了水,浅浅喝了一口冲淡口中的苦涩味,还没等放下水盏,又有一盘蜜饯送到了面前。 “皇兄,”见齐让喝了水,又吃了蜜饯,齐子元稍稍放心了一点,仔细打量着他依然苍白的脸色,“不然你先休息一会?” 齐让抬眼看他:“不是要守岁?” “可以先小憩一会,”齐子元道,“到时候我叫你。” 其实齐让确实是有些倦了。 体内残毒还在,即使成日里有各种药材进补着,他的身体也还是虚弱的很,只是他也并没有什么睡意——重生以后,他变得格外少眠,江维桢想过各种的办法,最后只留下一句,思虑太重,无药可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