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韩念不知道,他亦不会去多问,他只会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叫上人去抓了十多条野狗,放进了暗室,锁上门,韩念把所有人都带走。 大概半个月后,这个房间里只会剩一堆被啃得稀烂的枯骨。 过了几日,韩念又听命买下一块地,对外说要给侯府公子做一块蹴鞠地。 青天烈日下,人们把那块地的坟墓全部铲平,挖出来的尸骨也全被人用铁锹铲碎扔进了乱葬岗。 韩念被这深刻的恨意吓到,可他不敢相劝。 汉五年七月,在张良的劝说下,刘邦择定长安做都城。 八月时正式迁都,诸臣皆被赐宅,张良府邸犹为奢侈。 迁都长安后,刘邦又大封张良在内的20多位功臣。刘邦让张良自己择齐地三万户为食邑,张良却辞让,请封与刘邦相遇的留地,刘邦欣然应允。 众人大惊,留地哪里比得上富饶的齐地?顿时纷纷感佩张良的不恋名利,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不恋名利地位,是因为曾经都得到过。”刘交和项伯上留侯府邸,三人后院对坐饮茶时,刘交如此笑谈道。 三人都至中年,唯有张良老得厉害,他的头发在这一两年间几乎全白了。 凉亭外,刚把牙齿长齐的辟疆扶着阿燕的手蹒跚学步,项伯看到他,笑着招手:“到舅公这里来,舅公给你糖吃!” 他是熟客,年幼的辟疆已能记人,立即笑嘻嘻的往这边跑。阿燕半弯着腰扶他,满头大汗。 等辟疆坐在了项伯腿上,项伯就把桌上的一块豆糕放到他手里。 “啊唷,不要给他这么大的糕!”阿燕伺候了怀瑾三个孩子,在张家十分有地位,因而对项伯说话无甚敬意。 项伯笑了一声,逗辟疆:“叫舅公!叫舅公!” “舅公!”清晰响亮的一声,项伯顿时哈哈大笑,又拿了一块豆糕给他。 辟疆顿时喜笑颜开,灵动的模样,实在像极了他的母亲。 张良失神的看了片刻,有些痛楚的扭过头,淡声对阿燕吩咐:“把他抱走!” 阿燕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了,不顾擦汗才擦一般,她连忙过来二话不说把辟疆抱着准备去思之院子。 可辟疆舍不得舅公,顿时哭得惊天动地,阿燕几乎是小跑起来,直至跑出庭院,孩子的哭声终于听不见了。 项伯和刘交面面相觑,然后统一的闭上嘴装聋作哑,天晓得这几年他俩劝了多少次! 静默片刻,刘交说:“我邀了老师来长安,过阵子,便能见到白师兄和申师弟他们了。” 项伯想起一事:“穆生师兄是不是也随老师住在齐地?”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