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制定面对下一次攻城的战略,这对于她来说是很难的事,需要先写下来分析,所以她没法分神去解答韩谈的问题。 陈平想了一瞬,道:“项籍冲动、无耐心、太讲义气太重感情。若只论在战场上,西楚霸王这个名号他当之无愧。但在朝堂上,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任由几个大人给他指手画脚。” 怀瑾笔停顿了一下,想起了项羽,他其实只是一个想当将军想做风的少年。他不应该做王,他应该自由的驰骋在战场上,做一阵无拘无束的狂风。 “你不是应该和他更熟吗?”陈平笑了一声。 陈文氏小声说:“别笑,一笑就渗血了……” 怀瑾放下笔,笑了一阵,随后说:“我的表弟项籍和西楚霸王项籍,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不能评判他。” 韩谈不解:“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在秦宫时的你和现在的你是同一个人吗?”怀瑾不假思索的反问。 韩谈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然后有些黯然的低下头。 外面操练的声音不绝于耳,陈平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问:“都快子时了,应该让他们去休息保存体力。下一次的攻击不知何时来,别敌人来了他们反倒没精神了。” “他们现在个个热血沸腾,趁着现在组织训练正是趁热打铁。”怀瑾说。 细细看了会刚刚写好的战略,她思索着每一个可能性,然后修改了几处地方,觉得还算满意了,她才放下笔。 陈文氏已经趴在榻边睡着了,怀瑾看向陈平:“你还有精力吗?” “拿过来吧,我瞧一眼。”陈平说。 他的胳膊不方便动,怀瑾就展开在他上方,陈平看东西很快。 看完之后,他只纠正一处:“把弓箭手安排到角楼上去,让他们立于城垣,还得安排盾牌保护他们,浪费人手。” “在角楼里射击的距离有限……”怀瑾说着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是在守城。” 守城,只需要保留,不需要进攻。 不过她向来觉得,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和陈平又商议了几处,怀瑾做了修改,再让韩谈把战略送到了原伏那里。 丑时一刻,她回到自己的营帐,进入梦乡。 她已做好被战火从睡梦中叫醒的准备,谁知却一觉睡到大亮。 她坐起来醒了回神,想到自己昨夜竟然没有做噩梦。从前经历这样的事,她总是会心神不宁好多天,如今却是真正波澜不惊了。 想到这个转变,她笑了一声。她的沉稳心态,来源于张良。既是多年来被他所影响,也是因为知道他总会来救自己,所以她有恃无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