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着酒杯,怀瑾光行礼都行得手麻了,还有各个远房亲戚,这个叔那个舅的,她一一喊过来已是头晕眼花。 她也没待多久,新嫁娘应当待在绣房,因此只是出来见了众人一眼就被送回去了。 但怀瑾并没有嫁衣可绣,她的针线活不忍直视,项李氏另找了三个绣娘替她绣嫁衣。不过房间里虽没有绣架,却有一个白里透红的小胖姑娘。 和女儿玩了一会儿,怀瑾心里的紧张便去了一些,逐渐淡定下来。 月上中天时,外面的喧杂声才慢慢消停,却马上又有侍女过来请怀瑾,说是项梁叫她过去。 怀瑾让侍女看着莺儿,自己打着灯笼去了项梁的书房。 昏黄的蜡烛下,项梁似乎在端详什么东西,他头发上已经多了许多根银丝,眉心两股肌肉紧绷着。 这位舅舅是个天生就严肃的人,即便他满目柔和,那坚硬的川字纹也给他添了一股正气凌然。 “来了也不出声。”项梁感受到怀瑾的存在,抬起了头。 怀瑾走上前,在舅舅面前坐下,静静道:“刚刚站在外面,看到舅父头上的白发又多了。” “舅父老了。”项梁看着她,嘴角不自觉添了柔和。 项梁给她倒了一杯茶,将一块淡黄色的玉环也放到她面前。 这块玉环上有刻痕,似乎已经有许多年头了,怀瑾拿起来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玉环有些眼熟。 “这是你母亲的,”项梁温和的说:“我们这一辈的子女,每人都有一块。” 他又在衣襟里掏出一摸一样的玉环,不过项梁那块稍微白一点。 怀瑾啊了一声,原来这是母亲带过的东西,依稀有了那么点印象,她一两岁的时候母亲似乎拿这个玉环逗过她。 “如今便给你吧,权当留个念想了。”项梁慢慢喝着茶,有种积年的沧桑。 “多谢舅父,”怀瑾起身郑重道了个谢:“不光是谢这块玉环,更是多谢舅父和舅母这些年对怀瑾的关心和照顾,怀瑾感激不尽。” 项梁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的把她拉起来,又给她续上茶,语调悠长:“我们项家都是生儿子多,女儿少,项家的女儿也大多命不好。我表妹是难产而死,你母亲是遭人迫害,更远的还听说我一个姑母,也是年纪轻轻就不在了。你比她们都强,也比她们能折腾!你合该是咱们项家人,可惜不是个小子。” 见怀瑾拧眉笑了一下,项梁也笑了一声:“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外祖父说的。” “舅舅知道你是个有大主意的,所以我嘱咐家里人,谁都不许替你做主。”项梁继续说,认真又关切的看着她:“那这一回,你可是真的想好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