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怀瑾心头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她靠在张良肩上,任他的手暖着自己的手,低声叹气:“子房,幸好你在我身边。” 张良的声音稳稳在她耳边响起:“永远都在。” 怀瑾回头看了一下后面,问:“夏福睡下了吗?” “他今日累极,倒头就睡了。” 怀瑾叹道:“还是让他赶紧回雍城吧,不然我总是独守空房。” 末了又问:“为何连夏福也要隐瞒?即便他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会乱说的。” 静默一瞬,张良道:“非常时期,一切都得小心。” 除了她,他谁都不信。 怀瑾沉默,思绪转了好几回,她才问了之前一直没有问过的问题:“子房,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何你要诈死?除了我和韩念还有谁还知道你活着?我……我不是想干预你的事情,只是今日庆先生……我有些害怕,我害怕你也会遇到这样的险境。” 张良立即回答:“你是我的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想干预就干预,不用那么小心。” 心头有暖流滑过,她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张良温柔的说:“我诈死的原因,与你关系不大,姮儿,我不告诉你只是觉得你不需要再有更多的烦恼。若是担心我,那我便告诉你两个字,放心。” “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人能拿走我的性命。”这样自负的话不像是张良说出来的,可是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却是有万分的力量。 没有人会觉得他狂妄自大,只会让人深信不疑:他真的可以做到。 怀瑾怔怔的看着他:“嗯,我放心。你也要记住,我身不由己的来到这个我不喜欢的世界,走到如今,我所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若有一天你有任何不测,我也不会独活。” 张良的眼睛霎时如盛了万千星光,他取下那张掩人风华的面具,直直看着怀瑾,低头深情一吻。 缱绻的深吻叫人心醉,良久她才找回神志,笑问:“子房,你想离开咸阳吗?” 张良有些意外:“去哪里?” 她心里涌起绵绵诗意,压着激动:“随便去哪里,我们可以找一座山隐居下来。” “你不是发誓,九年不得离开吗?”张良忽然一挑眉,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整个人俊美得都有些邪气了。 怀瑾想起和嬴政发的那个誓,觉得有些窒息,想了一下,她说:“我这次救了嬴政的命,他欠了我大人情,若要走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良看着看着她,认真道:“我虽不喜你与嬴政的誓言,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妥协:“但这几年你还是留在咸阳比较安全。”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