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张布帛上。 “骂字怎么写?”怀瑾忽卡了壳,这个字不常用,她无从下笔,求助的看向韩念。 韩念摇摇头,倾身过来,抓住她的手,飞快的写了一个字,然后松开了手。 怀瑾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写下去,韩念啧啧两声:“你这字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难看。” 怀瑾郁闷的摸摸鼻子:“你以前又没看过我的字,乱讲!” 韩念哑然了一瞬,须臾,他低声解释说:“以前公子给我看过你的字迹。” 最后一个字写完,怀瑾把布帛递给思之,沉默的笑道:“拿去吧。” 思之砰砰三个头,额前一片微红,她如获至宝的去了厨房。 怀瑾却忽然觉得惫懒起来。 秋天了,天气转凉,院子里的那棵树,叶子开始泛黄掉落。 等到冬天的时候,这棵树会完全秃掉。 韩念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他静静道:“你想起了公子吗?” “嗯。”怀瑾抱着手,看着那棵树,苍白的笑了了一下:“我想起以前求学的时候,我的字写得特别丑,老是被浮先生罚写字。开始的时候抄在竹简上,后来罚抄得越来越多,大家觉得我费竹简,浮先生就让我在沙盘上写。子房就会在下学后,在旁边监督我,往往抄到天黑,那时子房就会送我回去。” “你记得这样清楚。”韩念说。 “嗯,全部都很清楚,回忆起来,就像昨天发生似的。”怀瑾捂着眼睛,低声笑起来:“可能,我老了吧。” 异常年轻的面孔,万分苍老的声音。 秋风起,四处萧瑟,叶落无痕。 遥遥的丝竹音乐声,仿佛天边传来的一样,所有人都在欢庆这个节日。 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欢快安乐,唯有这小小的院子,满地悲伤。 尉缭和甘罗在天黑时分来看了她,这两个人惯会找乐子,听说白天去了城外跑马。 被工作苦苦压榨的她,听到甘罗得瑟炫耀的语气,怨妇似的对两人夹枪带棒一顿挖苦,怼得甘罗佯装投降连连求饶。 人的悲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她的每一次痛楚都令韩念动容,可他最愿意见到的是她的笑颜。从几何时起,他就因她的快乐而欣喜,因她的悲伤而痛心。 这不能见人的情意与心思,是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的,在她还是一个小小姑娘的时候,缘分就已结下。 他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眼里有些淡淡的笑意。他坐在远远的角落,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目光。 忽的廊下多了一个瑟缩的身影,思之烧完信回来,侍立在一旁,偷偷看着嬉笑的三人,满是感恩与仰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