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似乎坐的不是那么正。 昌平君笑容一滞,刚刚掀帘子的那个人就笑道:“许是新嫁娘不好意思了!”说着就亲自掀开那层珠帘,珠帘一起,轿中情况大家看的一清二楚,掀帘子那个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吴腾惊痛的神情刺痛了那天每一个宾客的眼睛。 新娘子,也就是昌平君的女儿,在城门口抢夺金城头颅的那位熊小姐,她歪倒在轿子里。穿着一身玄红相间的嫁衣,胸前一把金剪子,深深的插在她胸口,美丽的头颅垂下,一动不动。黑色和红色都显不出血的颜色,只见她前襟仿佛染了水迹一般。 怀瑾硬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的紧紧拽住了尉缭的袖子,尉缭永远宽容平淡的眼睛里,涌起了深深的的悲悯。 所有人都被这个场面惊呆了,昌平君坐在地上,捶胸大哭,吴腾却一步一步走到了轿子前面。还是昌平君的长子最先反应过来,忍着悲痛连忙安排各位宾客。 这个婚礼如此不详,宾客面面相觑,早已有些胆战心惊。大家高高兴兴的来,面色凝重的散。满堂贺礼,仿佛讽刺一样。 她也离开,走到外面,看见外面的雪地上一串红色的血珠,嵌在雪中,仿佛相思的红豆。 想起那一日在城门口,熊小姐凄惨的哭声,想把金城的头颅拿走,她是很爱很爱金城吧。 “熊小姐的闺名你知道吗?”怀瑾看向尉缭,这么烈性的女子,应该被人记住她的名字。尉缭摇头,他比怀瑾早来秦国不过一年。 走得稍慢的蒙恬闷闷道:“她叫熊舒,小名叫萝子。” “可惜了这样的女子,遇见了这样的父亲。”又生在了这样的年代,怀瑾想。大约吴腾进位内使,昌平君为了巩固地位亲上加亲,便让熊舒嫁给吴腾,熊舒可能是被逼着嫁人的。但看吴腾的悲痛欲绝的神情,他应当也是真心爱慕着熊舒小姐。 想起当日金城的样子,明显是为了昌平君顶罪,现在想想,也不单只是为了师生之情,金城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的父亲。 这样的恩怨纠葛,叫人叹息。 春日里收到韩国的来信,还收到一盆开的正好的兰花,怀瑾将兰花放在窗户下面和她养的那些兰花放在一起。 提笔回信,她将那场婚礼告诉了张良。 这场婚礼闹的满城风雨,过了半年流言蜚语才慢慢平息。听说吴腾坚持将熊舒的尸体葬到了自己家的祖坟里,而吴腾本人,却和自己的老师兼岳丈昌平君再无往来了。 扶苏已经学到了论语第第二十六篇了,她的故事也从白雪公主讲到了美女和野兽,这些故事是她和扶苏的秘密,并无外人知晓。而这天在说故事时,扶苏竟然走神了,她惊奇道:“你今天怎么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