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医生们其实很缺乏学习的时间和机会。 小医生们在主刀以前,虽然经常被上级医生屌,但他们有什么疑问的话,上级医生多数都会回答的,做错了什么,更是会被上级医生屌的生活不能自理,以至于轻轻松松的就刻入了生命的烙印中。 但是,一旦小医生执刀了,上级医生就会变的相对客气,这时候,主刀的小医生再想学到新技术,就相对困难了。 总的来说,一个医院屌人的医生越多,下级医生成长的才会越快,而当一个医生成长到了无人屌他的程度的时候,他的成长就要全靠自己了。 像是云医的贺远征,在遇到凌然以前,他的技术提升就很慢了。 相应的,京城某些大牛坐镇的科室,能够不断的产出牛人,也是因为有更牛们的俯视。 大部分人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尤其是地方医院的医生们,做到主治副高的时候,就要全靠自己了。 邀请飞刀或者观察高级医生的示范手术,对他们来说,就是难得的学习时光。 凌然能用短短的一年时间,飞刀出偌大的名声,既是因为他的技术,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当一个人的技术牛的不行的时候,他的严厉,都会被看做是严厉的爱。 “拉开点,首先做肝门解剖。”凌然的手术进度很快,并随时提醒助手们进度,以及下一步的步骤。 73岁的病人,不用多做检查也知道,手术耐受力肯定是不强的,考虑到肝脏切除的时候做病理检查,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凌然就要极力压缩前序时间。 余媛用力拉钩,像是一头叼着肉的小豹子似的,只有脑袋从树后面露出来。 没办法,凌然的身材太高,而手术台是按照主刀的身材来决定高度的。 所以,当助手和主刀的身材相差较大的时候,经常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职业病,比如个子低的助手经常脖子疼,而个子高的助手经常会变的佝偻且腰痛。 作为一助的吕文斌身量较高,但也不觉得轻松。他手忙脚乱的跟着凌然的操作,将肝的左动脉,以及门静脉左支离断,以防一会操作的时候,肿瘤细胞溢出来,从门静脉系统,窜入右侧肝脏系统。 与此同时,凌然不停的发出提醒: “保护好门静脉壁。” “别碰尾叶。” “注意线结……” 吕文斌忙的头上见汗,也只有护士给他擦汗的时候,吕文斌才能稍休几秒钟。 手术室里的众医看着吕文斌,又好笑又羡慕。 这里许多人,都有在手术中给凌然做配合的经历,并且都学到了不少——他们请凌然飞刀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学习,或者叫偷师。 但是,没人能像是吕文斌这样,学的如此系统。 就眼前这样的手术,手术室里有一半人都是没资格主刀的,73岁老爷子的肝,有几个医生敢碰的。 偏偏吕文斌技术差,却依旧有机会参与,这是京城的委属医院都难有的经验。 “现在处理左静脉,休息十五秒钟,集中精力。”凌然有着自己的节奏,同时也关注着助手们的状态。 肝左静脉与下腔静脉的距离非常近,一个不好就要出事,这种时候,光是提醒或者叱喝是不足够的,必须得有意识的调整好助手的状态。 大师级的肝切除术,还做不到面面俱到,采用何种策略,或者说,怎么在手术中进行妥协,就很重要了。 没有精通以上的助手,那就多加提醒,并在关键时候给助手们喘息之机。 凌然自己也趁机观察着肝脏,他也需要时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