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遗世独立的清隽模样,也几乎是瞬间便击中了柯晚璎的心。 她是喜欢就要说出来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和夏家的事身不由己,她几乎事事顺心,自然没遇到过像纪怀序这样的人。 像纪怀序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他这么不知好歹,按理说教训一番也是理所应当。可她从没想过让他受伤的。 柯晚璎捏着一管昂贵的药膏,将纪怀序拦在了下课必经的过廊。 纪怀序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如平常的每一次一样,纪怀序仍旧吝于开口,只用那双蕴着死水的眼睛看着她。 柯晚璎将目光从他垂落的手上移到他的脸上: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直担心。 她将那管才叫人特地从家送过来的药膏递了过去:这个药很管用的,不管什么伤口都能很快愈合。 但她很快又啧一声,兀自否定了自己: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还是先看看伤口比较好,我们找个地方仔细检查一下吧。 柯晚璎说着便要抬手拉纪怀序,纪怀序撤开胳膊,声音很冷: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他为了避免麻烦,早上特意拆掉了纱布,只随意贴了几张创口贴遮掩。而且他今天连右手都几乎没有抬起来,他可不认为会有人那么无聊,盯着他的手看,甚至传播到柯晚璎的耳朵里。 虽然他的手是在昨天的摊位争执中受的伤,但场面混乱,没人会去注意他的情况,也更不可能有人会将事情事无巨细地报告给柯晚璎。 柯晚璎知道的唯一可能,就是有知情人告诉了她。 知情人 柯晚璎抿了抿唇,很是不满:我关心你当然就注意到了,我早跟你说了,我有各种办法可以知道你的消息。 见纪怀序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柯晚璎不禁抱怨: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你知道这药多贵吗?我还叫人特意送来。我对谁这么好过? 纪怀序心中觉得可笑。 四周路过的人三三两两悄然侧目,每一道目光都似在炙烤着他。 可他偏偏又像走在初冬结了层薄冰的湖面上,分明能清晰地听到裂冰声,也知道冰面迟早会碎裂,他迟早葬身深湖,可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仍若无其事地在湖面上行走。 创口贴下的伤口仍旧翻开着皮肉,因为他没有老老实实地再次包扎,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再次消毒。 虎口突然抽痛了一下,那里的神经也在拉扯着他的太阳穴。 柯晚璎没有注意到纪怀序的情绪,也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