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哪儿发现的蛛丝马迹?” 秦展笑了一声,“没有,是这小子自己找陈老坦白的。” 苏韫亭耙耙头发,龇牙咧嘴扬下巴,“怪不得陈老特地打电话过来叮嘱,我真是小看了这小子,机密档案说看就看,一个搞不好警衔就要被撸到底的事,招呼也不打,胆儿比我的还肥。 ” 秦展笑:“那不能够,咱们是执法人员,虽然大多数时间只认法律法规,不过,法不外乎人情,案件相关只要不是触犯原则性错误,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这倒是。” 苏韫亭无从反驳,毕竟自己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违反纪律最多写个检讨,放几天假,不贪污受贿、营私舞弊、不刑讯逼供把犯人打死,根本没什么大事儿。 该说不说,查看档案资料他们有这个权利,打报告不打报告补个手续而已,无非是,盛副支队长没打报告,停职几天,批评通告,大家心照不宣。 但…… 无论是什么错误,现在他们都无法对宗忻本人进行处罚。 因为,815化工厂特大爆炸案,盛阳副支队长以身殉职,现在的盛阳早就换了新身份,哪有活着的自己给死了的自己做背锅侠的? 再说,陈老对盛祁言有愧,自然会想方设法保护盛祁言的独生子,想到这里,苏韫亭释然地摇摇头,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另一件事。 陈老说,盛阳可能有要替盛祁言报仇的想法。 他刚才倒是信心十足的跟陈老保证三花不会胡来,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换作是他恐怕也不能冷静。 “老秦。”苏韫亭沉吟道:“你觉得,盛阳真的会选择铤而走险吗?” “不是会选择铤而走险。”秦展笃定道,“是已经在铤而走险了。” 苏韫亭一怔。 而此时,在与克钦邦接壤的福贡东山,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踩着黎明曙光,缓缓停在小镇上一栋白色二层小楼前。 “就是这里。”腾纾德推开车门,指指金漆牌匾上‘不夜侯茶馆’五个大字,“交易时间下月初六,距约定好的碰头时间还有九天。” 福贡的三月气温近三十度,完全没有北方或是高原地区的寒冷,但宗忻也只是脱掉了厚重棉衣,仍旧穿着春秋季节的长袖外套。 他走下车,紧紧领口,瞟了眼牌匾淡淡答应一声,“嗯,找个时间,约你的金主见见面吧。” 秦展不愧是阅人无数的领导,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宗忻确实已经在铤而走险了。 之前谢遇知是考虑到他身体弱,不想让他跟着犯险,才让他留在六盘,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个打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