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公主琴瑟和?鸣罢。那我何在?呢?壁画上非我所历,玉棺中非我尸骨,不过是以我的名姓留于此间——而一个单薄名姓,又算得了甚么?可是,玉棺孤坟皆黄土,我又何必挂怀呢?便是挂怀,千百年后之事,又与我何干? 谢文琼往壁画处走了一步,忽然伸手摸了摸画上驸马的面庞。壁画乃是雕刻,五官并不细致,只能依稀辨出一二分岳昔钧的影子来?。 谢文琼怅然收手,心中叹道:既然一别两宽,又何必再?遇,既然再?遇,贼老?天又何苦叫你我不能相认?将来?阴曹地府之中,恐怕也非是同路之人了。也罢,苦海无涯,我既然尚不能泅舟自渡,便随浪而行,且由这汪洋苦水带你我修成甚么果,便吞下甚么果便了。只是恐怕我终是心有所倦,难以再?同往日那般示好了。 岳昔钧和?沈淑慎望见谢文琼这一举动,心中皆是一痛。阴冷墓穴之中,静如空无一物。 此地好若剥离人世纷扰,前尘往矣,徒留满室遗恨,无人能知。 终是谢文琼先往玉棺处走去?,她站在?棺前,毫不犹豫地推了一下椁盖,然而并未推动。 沈淑慎和?岳昔钧二人同来?助她,三人合力将椁盖推开,再?推开了棺盖。棺盖滑到底,却不曾落下去?。 棺中尸首穿戴齐整,面覆金面具,四处陪葬之物偕同香料,将尸体味道混得古怪。沈淑慎瞧了一眼,便捂着鼻子向?一旁暂避。谢文琼也是蹙眉掩口,脚下却不曾移动。 岳昔钧首次见到“自己”的尸身。这种感觉万分奇妙,她对?棺中鸠占鹊巢之人生?了嫉妒之心。 岳昔钧从来?不知自己竟然会嫉妒。她从未嫉妒,但此时站在?棺外,她胸口烦闷、心中不虞,她就本能地知晓——这是嫉妒。 分明早已知晓的事情,岳昔钧临到眼前,才明白七情六欲不由人。 岳昔钧伸手揭了金面具,露出其下面目全非的脸来?。岳昔钧又摸了摸尸身,发觉尸身颈骨处有折断。 于是,岳昔钧又看了一眼尸体的脸来?。脸上果然有皮肉被剐去?的痕迹。 谢文琼闷声问道:“你瞧出来?甚么了?” 岳昔钧肃声道:“这是一个死囚。” “死囚?”谢文琼道。 岳昔钧将尸体的下颌抬起来?,露出脖颈,道:“殿下,你看,脖颈处火燎痕迹最重,就是要?掩盖绞死勒痕。颈骨折断在?绞刑是很有可能发生?之事,而此人恰恰断了颈骨。他的面部也有破坏痕迹,我猜,不单单是为了遮掩面貌,更是为了剐去?刺字。” 谢文琼道:“依你之意,只消查查谁能对?死囚尸体动手脚,便可顺藤摸瓜,找出主使之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