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嫩肉也火辣辣疼起来。 谢文琼吃了瘪,自然着恼,双唇一扁,又是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谢文琼把足一顿,指着岳昔钧胡乱撒气:“好哇,天也助你,地也助你,本宫难道真个就打不得你?” 岳昔钧叹了口气,撑着上身坐直了起来。 谢文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微不可察地退后半步,面上撑着骄傲的神色,道:“你待如何?” 岳昔钧道:“不如何,殿下莫怕。” “哪个怕了!”谢文琼恼道。 岳昔钧膝行几步,谢文琼眼随她动,神色警惕。 岳昔钧行至将才脱手落地的花枝之前,拾起桃花枝双手捧了,又一点一点膝行至谢文琼身前。明明是受辱的姿势,她却腰背挺直,好似过山观水。 谢文琼尚且站着,低头只见岳昔钧垂首将花枝高举过顶。 谢文琼伸手去拿花枝,谁料她抽了一下,却没从岳昔钧手中抽出。 谢文琼心中已然有些慌了,这个距离,可“血溅君王五步之内”。谢文琼勉强稳住声息,道:“作甚么?” 岳昔钧抬头,眸如远星。她将右手前推,左手后撤,将自己右手中花枝根部交到谢文琼右手手心之内,又将花枝端系细细软软又密密丛丛的小枝丫顶上自己的左肩。 岳昔钧沉声道:“臣斗胆,教殿下如何罚臣。” 接着,她的右手抓在枝干上,带着谢文琼离得几寸远的右手一起发力,花枝猛然从左肩划至右肩! 衣衫破裂出几道划痕,血珠滚滚从锁骨处跳出来,跃上枝头,滑入花蕊,润得桃花更红三分。 谢文琼惊呼一声,立时撇了花枝。她确如岳昔钧曾经所言,并未见识过血腥,如今乍见皮肉翻卷,不由腹中作呕,只把绣鞋一顿,脸儿一侧,顾不得甚么行缓声低,推户便喊:“叫太医来!脏死了!” 岳昔钧在她身后道:“不敢劳动太医,臣自己包裹便了。” 谢文琼心慌意乱,只知道要着急打发岳昔钧走,便道:“叫她家丫头来!” 不待安隐来,谢文琼又向岳昔钧道:“非是,非是……” 岳昔钧心领神会,从善如流,道:“非是殿下无有仁爱之心,乃是臣三番两次犯禁,自我惩处而已。” 谢文琼讷讷道:“正是如此。” 安隐扶岳昔钧上轮椅时,一双眼眶已经红了。她取了干净帕子,草草压在岳昔钧肩前伤处,便推着岳昔钧往驸马府去。 谢文琼自岳昔钧走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时觉岳昔钧屡屡顶撞着实可恶,乃是罪有应得,一时又觉自己适才惊慌失措,在岳昔钧面前失了颜面。她又暗暗埋怨父皇乱点鸳鸯,致使冤家聚头,才造成如今局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