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避免许多危险,更好地活下去,因此,是非常尊重族里的老人的。哪怕啰阿嬷已经失去劳动力,甚至连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她的待遇在族里的待遇也很高,跟舒、徵、猛她们差不多的。这待遇就体现在,过前有冬衣,暖和的兽皮铺窝,充足的食物,在保障能够保证充沛的体力和精力,带领其他人。 啰阿嬷快不行了,临过世前,放心不下自己的财产。她的财产除了一间去年新盖的土房草屋外,还有储存食物的陶罐、锅碗瓢盆,还有过冬时穿的兽皮衣服,盖的和垫的兽皮。特别盖的兽皮被子,那是一整张完好的剑齿豹皮,猎杀的时候是舒用弓箭射中眼窝,一箭毙命。 哈告诉景平安,啰阿嬷的意思是,她不要像老阿嫫那样把兽皮裹在身上拿去下葬,她想留给自己的三个娃。 负责管理族里财产的包认为,族里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啰阿嬷的东西都是族里给的,她过世了,自然是要把她留下的东西收回给族里的。 哈不知道怎么办。以前大家除了一个草窝,什么都没有,死了尸体便把尸体连同草窝一起抬出去扔了,就完事了。她也不愿看着啰阿嬷忧心衷衷地离世,也不愿看着哈被啰阿嬷的孩子记恨,便来找安,把这事都定下来,以后族里再有谁过世,就按这章程来,省得包再跟族人吵。 这事说起来,其实就是个遗产继承的事。 景平安跟着哈,去到照顾病人伤患的山洞。赤岩上有几个山洞,最大的是包放族里物资的那一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但山洞挺高,干燥阴凉,储存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另外几个小山洞,两个归了哈,一个用来安置伤患病人,一个照顾婴幼儿和刚生产的孕妇。两个山洞都只有二十来个平方的样子,好几米高的,隔远看就是悬崖上凹进去一块,为了冬天挡风,建了一堵墙。 她到安置病人的山洞时,除了哈的助理兼徒弟咕以外,还躺着三个老人,两个老人的精神还不错,在旁着咕熬药,一个老人则躺在干草铺成的床上面,脸色透着一股灰败之气,旁边跪坐着两个年龄比舒还大些的女人,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大点的小娃娃。 啰阿嬷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儿子,去年旱灾活不下去,回了族里,如今住在村子里。她的膝下除了三个孩子外,还有几个小孙辈,年龄最大的两个,一个跟在徵身边,一个跟着舒,她俩这几天晚上都出现在篝火节上,显然也是到了找配偶的时候了。 啰阿嬷见到景平安过来,挣扎着要起身。 她的两个女儿也恭敬地行礼。 景平安过去,在啰阿嬷的两个女儿身边一人捞了一把,将她俩拉起来,然后便在啰阿嬷的床边坐下,说:“你惦记的事,哈已经跟我说了,这事,族里很快就有定论,且安心。” 啰阿嬷听到安这么说,长长地吁了口气,感激地比了个感谢的手势,又强调,自己走的时候,什么兽皮都不穿,光着走,都留给孩子们。她怕他们冬天冻着。 景平安比划着说:“哪能光着走。你舍不得穿兽皮,便让哈帮把你身上擦得干干净净的,再裹上草席,让你的娃,抬着你,送你离开。” 啰阿嬷看明白安的指划,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黯然的眼色都似有光。 景平安示意她安心养病,扭头便吩咐瓦去通知哈、舒、蒙、徵、西、吉、哈、包、翠、厉、潭、叽等族里所有的管事,包括她们培养的接班人,都一并叫到会议室商议事情。 这事不能由她一个人说了算,还得看看大家的意见。 没有手机电话,通讯只能靠两条腿,用嘴巴吼或吹哨子,一来一回,也挺耽搁事的。 景平安觉得,以后如果开大会的话,干脆敲锣得了。要是有急事,等人跑出去传讯知通,万一来不及呢?又万一被堵了呢?锣比哨子的声音还是要大一些的。 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人才聚齐。 来得最晚的是舒和翠。 舒带着狩猎队出去了,是去找她的人,边跑边吹哨子,跑得都快断气了,才叫回来的。翠则是铁器房出于技术保密以及采铁方便,建在铁矿山上,得沿着赤岩族里走上一大段,很偏僻。一来一回,哪怕是跑步,以野人的脚程,也得一个小时多点时间。 人聚齐后,便直接开会商议。 包听这事情闹到安这里,直接怒眼瞪着哈,比划:关你什么事? 她又对安说:“东西,族里的,怎么分,族里说了算。”表情恶狠狠的,还用力地点点头,强调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西、吉要负责教育族里从两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娃,那些亲妈去世的,或者是亲妈出去寻找配偶、狩猎,没在族里的,都由她们照看。族里发放的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