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族群中心,走在原本属于她的位置,难受又失落。 她难受阿嬷的离世,失落于阿嬷培养自己这么多年,最后从山崖族请来了安托付群族。可族群的未来,以及山崖族的例子都摆在眼前,阿嬷问她:我把族群交给你,你能保证带着大家伙儿度过这场灾难,能让大家一直吃饱穿暖吗? 舒明白,自己办不到。她可以带着族人像以前那样生活,维持现状,但做不到像安这样带来新的变化。 徽走在舒的身旁,走出去很远,还在回头看向埋葬老嬷的地方。她有一种感觉,随着老阿嬷埋进土里,没再像以前死去的族人那样抬到森林里喂了野兽,赤岩族不一样了。 景平安回到族里,见到大家还跟在身后,似乎在等待新的安排,比划着对大家说道:“以前怎样,继续怎样,有新的变动时,会告诉你们。”她说完,喊了声:“舒姨。” 舒上前,收拾好心情,露出一个笑脸,问:“什么事?” 景平安说:“我刚来,很多事情不熟,族里还得您多照看着些。” 舒的心里一下子舒服了,觉得自己没有被挤到一边,忍不住响亮地应了声:“哎”。她这么一应,才发现自己似乎隐约有点担心安会让步或吱替代自己。如今确是放心了,连带对着吱和步,都恢复了以前的热情,更顺眼了。 景平安又问舒:“能让徽陪陪我吗?” 舒要忙着打理族群的事情,没空带景平安,安排徽跟着是最好的。她笑着点头,比划着说:“听你的。” 景平安又对哈、西等其她人比划着说:“我小,有很多需要向你们学习的地方,你们要多教教我。” 众人纷纷点头拍着胸脯应下来。 …… 景平安很清楚,自己作为外来人口,在不熟悉情况的时候,稳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一个让赤岩族人熟悉接纳自己、自己去熟悉了解赤岩族的缓冲期,之后,才好安排其它。 之前在山崖族的失败教训,不可能不深刻。欲速则不达。 午饭后,景平安带着徽、敏、瓦,在亲妈的照看下,去到森林里,采来漂亮的野花,扎成花束,摆在老阿嫫的屋子门前。老阿嬷生前的遗物,除了容易坏掉的食物搬出来交给舒分给族人外,其余的东西依然留原处没动。 她告诉比划着告诉徽她们:“虽然老阿嫫过世了,但我们心里都记着她,舍不得。如果这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换人了,大家会很难接受。老阿嫫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屋子里到处都有她的味道,我们想她的时候,可以带着花来看看,就好像她还在一样。等到她的味道散了、淡了,我们再把屋子清出来。” 徽困惑地挠头,心说:有必要吗? 敏和瓦一起猛点头,非常认同。 徽看到她俩的样子,不说话了,以免又打起来。总是一打二,她吃亏。 赤岩族人见状,在外出的时候,也会顺便带点花回来,放在老阿嫫的屋子前。有些人把自己想献给老阿嫫却没来得及献的首饰、漂亮鸟毛也摆在门口。这让他们觉得,老阿嫫好像还在庇护着族群,也体会到安这么做带来的作用。 出去打猎的时候,看到又一个因为旱灾干涸了,心里担忧,来老阿嫫屋子前摆一束花,心里好像就有了依托,踏实起来。 …… 这么多赤岩族人自发地来献花,让景平安感受到赤岩族人跟山崖族人最大的不同,有人情味。 赤岩族的人口多,残疾人口同样多。常年狩猎,特别是以前没有工具,徒手跟鳄鱼、狼群搏斗的时候,被咬掉肉都是小事,让鳄鱼咬断胳膊、手肘的不在少数。但凡是个成年人,就没有身上没落疤的。 可是,哪所没有了双腿只能爬着走的族人,不能出去打猎寻找食物,但她们可以帮助族人照顾窝里的婴幼儿。在孩子的亲妈出去狩猎时,饿了,给孩子们喂食物、抱出窝放出粑粑尿,不让这些孩子拉在窝里弄得混身脏兮兮的得皮肤病,如今更是可以帮族人磨箭头、制箭杆,打磨矛头。 那些伤了手的,有腿能跑,还能给大家放哨,以避免蛇虫飞鸟袭击。 刚受伤的族人,都会送到负责救治族人的哈那里。医疗条件极为有限,草药一共不到十味,总共只分为三类:有吃下去退烧的,有敷在额头上降温的,还有捣碎在伤口上外敷的。 不管是谁受了伤、受了什么伤,哈都是一个治法,但是,伤病患者送到她这里,一日三餐有人照顾,身上的伤每天都能换药,坏掉的地方,哈还会拿兽骨刀刮掉。 有人抢救照顾,比起吃点残羹剩饭自生自灭强多了。 那些受伤族人的孩子,也会暂时送到负责教导孩子的西那里,由西照顾。族人过世后,如果留下孩子,会有首领安排族人领养。每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即使有人领养了,也会继续有补助,直到身高长到老阿嫫划的那条横线的位置。那条横线的高度差不多是十二三岁少女的平均身高。 族群的福利待遇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