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老东西,要保佑江山那献祭你自己啊!献祭你儿子算什么玩意,居然能比我还不要脸!” 在梦境里旁观的郁归尘:“……” 他居然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 虽然是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太久。再大的痛苦也已经被时光冲刷得褪色,化作漫长过往河流中的一滴水。 在意识清醒的时候重温这段在梦魇中重演无数次的回忆,甚至已经不会让他心中产生多大波澜。 国师抵达醉香楼时,郁燃正在门口与人僵持中,不仅没有搜出任何证据,还被满大街老百姓看热闹,接着就被他强行带回了宫。 “请你务必留在自己宫里,不要外出。” 国师看着郁燃,又重复了一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外出。” 这两句话郁归尘记得清清楚楚,但现在再在自己旁观的梦境中听到,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怪异感。 随后他就发现,舟向月离开他的殿内,却没有直接离开东宫,而是看了看四周,把一只手贴在了覆着金色琉璃瓦的高墙上。 此时外面宫墙之间的通道已经戒严,完全没有来往的人。 他沿着墙面向前走去,手掌缓缓抚过一寸寸墙面。 所过的地方,深红墙面上隐约亮起一个个发光的血红符文,很快又暗淡下去,融入深红的墙面中消失不见。 郁归尘看着这一幕,心跳微微急促起来。 他知道,这是舟向月在郁燃禁足范围内设下的禁锢阵法,也确实会在他想要离开时拦住他。 但是,此时的郁燃刚刚被禁足,而这个阵法显然早在之前就已经设下了。 难道他能预见到郁燃被禁足吗? 不对。 郁归尘仔细看向那些浮起的符文,在心中默不作声地勾画阅读。 这不仅是一个禁锢阵法。 也可以是……一个保护阵中人的阵法。 此时舟向月走出了十几步,那些连缀不断浮现的符文中间忽然出现了一处残缺。 他停下脚步,抽出一把短匕,在手掌上比了比。 然后,他皱起眉,偏过头闭上眼,好像咬紧了牙关。 郁归尘下意识伸出手去,却穿过了梦境中的躯体,没有丝毫阻碍。 他碰不到他。 刀刃贴着手心迅速划了下去。 手心顿时划开一道血痕,鲜红血珠从莹白掌心的伤口中争先恐后地涌出,凝聚成一颗颗血珠后沿着皮肤往下滚落。 舟向月收起匕首,手指蘸了掌心的鲜血在墙上勾画起来,三两下就补上了那处残缺的符文。 刚画出的符文在完成的瞬间亮起光芒,随后也像其他符文一样,隐没在墙壁的深红色之中。 接着继续往前,又是如法炮制。 郁归尘的心沉沉下坠,他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面前的红衣身影。 那么近,只有咫尺之遥。 他站在他面前,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和衣袖带起的风。 可他碰不到他,无法阻止他的动作,也不能开口问他…… 一条条线索穿越时空连缀起来。 东宫外的阵法,早在郁燃被禁足之前就已经设下。 舟向月昨夜专门赶去暗巷找他,又对他说皇城里有人要杀他。 ……舟向月是不是预见了什么? 他本就是天灵宿,而且此时屠魔之战刚刚结束,嬴止渊已经死去,断生刀失踪,它变幻而成的问苍生落到了舟向月手上。 那是众人皆知可以让人成神的神器,哪怕拥有过它的人中只有舟向月一个真正成了神,其余人皆死于非命,也不影响玄学界公认它具有碾压凡尘的强大力量。 所以…… 舟向月把他关在这里,是不是想保护他? 以舟向月此时的实力,他亲自以自己的血设下的阵,大概是整个昱都最安全的地方。 郁归尘感到体内涌流的血液似乎都变成了灼热的岩浆,由内而外地煎熬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如果这是真相…… 为什么,他从来不愿意告诉他? 梦境中的舟向月并不知道此时近在咫尺的郁归尘的想法,他一边走一边加固阵法,慢慢地走完一圈回到起点之后,就离开了。 他行色匆匆地又去找昱皇,但在经过皇家祭祀塔的时候,突然站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