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坚硬的大概是胸肌吧…… 郁归尘一只手把他拽起来靠到床头,三两下把厚厚的被子在他身边掖了一圈,随后那碗黑不溜秋的药便逼到了面前,清苦的药味扑面而来。 “药。喝了。” 闻到那股苦味,舟向月鼻子都皱巴了。 ……天知道他多讨厌苦味啊! 当年他在翠微山混日子的时候,是白晏安门下人见人爱的小师弟,本来就皮实不怎么生病,而且师兄师姐溺爱他,喝药都哄着来,谁都不会逼他,顶多逼急了他就…… 舟向月一眨眼,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声音里满是哭腔:“郁前辈……我可以不喝吗……” 可惜对面的人冷硬如一块臭铁,面对这梨花带雨的可怜少年居然心如铁石:“不可以。” 舟向月还在声情并茂地演戏呢,被这个斩钉截铁的回复噎得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大胆孽徒,居然还管到为师头上了! 当年被他一剑穿心,舟向月都没记恨他,毕竟那也是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可此刻舟向月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以下犯上的孽徒踹出十里地去。 ……可惜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舟向月现在深恨自己当年生前没有趁着拥有邪神的力量多作威作福一番,压倒性的力量真是个好东西…… 在他愤愤然胡思乱想的时候,郁归尘已经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舟向月勉强张嘴喝下那口药,药汤入口很快就流到了舌根。 ……苦啊!!! 他苦得脸上所有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张嘴欲呕—— “要是吐了,吐多少就再喝多少,反正还有很多。” 郁归尘冷冷道,“药量是严格计算的,必须按剂量服用,一滴也不能少。” 舟向月……舟向月硬生生把在舌尖打转的药咽了下去,被苦得眼泪汪汪。 ……一滴也不能少!这么变态的事情,也就只有郁归尘这么变态的人能做得出来。 而且舟向月知道,他真能做得出来。 他算是怕了。再怎么说这口药都已经苦了他一回,要是重来一口,他岂不是亏死了。 只好强忍着咽下去。 看到舟向月果然没有把药吐出来,郁归尘也不夸一夸,而是二话不说又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舟向月:你特么……让我喘口气会死吗! 舟向月就这样含泪喝下了一碗苦得他恨不得重新去死一回的药,一边喝一边在心里默念,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味道都是虚妄,不苦不苦…… 正当他被一碗药苦得泪流满面、两眼无神、深感人间不值得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当一个死神时,郁归尘把碗拿走了,又把一个木盒子往他手里一塞:“吃吧。” 一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边上放着筷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九块桂花糯米糕。 糕面细腻洁白,上面点缀着诱人的金黄色糖桂花,还蒸着腾腾的白雾,一股湿润温暖的甜香味扑面而来。 舟向月在瞬间回魂了。 郁归尘拿着喝完的药碗转身就走:“你先吃,过几分钟我让楚千酩他们进来,他们刚到。你身体不好,不要出门吹风。昏迷的这几天有很多人来拜访,名单在床头。记得向他们报一声平安。” 舟向月此时已经把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里,吃人甜的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