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盯着胡乱飞动的窗帘,脑袋里杂乱无章地想了很多事,关于他们的以后,关于马上到来的难关,关于将来要怎么和沈月岛坦白,甚至……还有没有坦白的机会。 事情虽然多,但他一件一件想,逐渐条理清晰。 眼前忽然晃过一道黑影,他抬眼就看到门边趴着个圆圆的脑袋,鬼鬼祟祟地要蹭进来。 “大半夜的你扮鬼呢?” “嘿嘿,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嘛。”裴溪洄摸着自己圆圆的寸头,欠兮兮颠进来,弯腰瞅他怀里的沈月岛,“大美人这是干嘛呢?小模样怪乖的。” “趴窝呢,别吵他,给我拿条毯子来。” “啧,上来就使唤我。”他扯过毯子,帮霍深给沈月岛盖好,然后就跳到旁边椅子上一蹲,像只好奇的小猴子似的捧脸看着他俩。 他这样子实在是花痴。 “你看什么呢?” “看你俩啊,你俩都好看。” 他伸手捞捞沈月岛的长发,又摸摸自己的寸头,不知道想什么。 “靳寒呢?”霍深问他。 “我屋呢,不是说先不让他露面吗。” “嗯,明天让他送你们回枫岛。” “行。”裴溪洄也没多问,他从不干涉霍深或者靳寒的事。 卧室里就开着夜灯,灯光昏暗,霍深这才看到他嘴角红了一边,跟豁开了似的,还带着点血,伸手指了一下:“怎么弄的?” “嗯?什么怎么弄的?”裴溪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摸嘴,摸到就笑了,抿着两片红肿的唇发出餍足地一声“叭”。 “太久没见了嘛,他没控住劲儿。” “……”霍深无语,“我当靳寒又揍你了。” 这话一说裴溪洄就不乐意了,“我又没犯神经病他干嘛揍我!可稀罕我了,刚才还捧着我脑袋瓜亲个没完。” “打住,我三十了,听不了这个。” “哈哈怪谁了,都三十了还没性生活,再憋几年你那什么就死个屁的了,还怎么给大美人幸福?” 霍深让他烦死:“快滚,你比靳寒还烦。” “那我俩一家嘛。”他从椅子上跳下来,临走还顺了颗青梅。 一路连蹦带跳地溜达出小楼,远远地看到路灯底下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的方向打电话。 他摸了把扎手的刺头,蹑手蹑脚地溜过去,赶到近前一个助跑猛地蹦到人背上! 靳寒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单手兜住他屁股往上一托,另一只手拿着电话,面不改色地讲。 和霍深一样,靳寒也是没爹没妈的苦出身,早年在枫岛跑船起家,练得一身腱子肉,两百斤的麻袋一手能提俩,拎裴溪洄这样的小鸡仔跟玩似的。 裴溪洄就那么坐在他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