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不管不顾扑上去的时候,那一瞬间脑海里竟然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一年,现如今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远远不像这般咄咄逼人。 那时候的他也不像如今这般整日不苟言笑,对她冷嘲热讽,如今的他无论在家还是上朝,都是穿着一件象征着他位高权重的紫金铠甲,眉头紧蹙,刀剑不离身。 当初的他,一身白衣,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白衣胜雪鲜衣怒马笑看北国十里繁花。 那时的少年朗清眉眼中似乎是将满天的银河都盛在了自己眼中,当时年方十五的景佳人只看了一眼,便彻底沦陷了。 如今,她想起了当时景家最年长的族长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她说,“佳人啊,年少的时候,千万不要遇上太优秀的人,以免误终生。” 当时景佳人只拿这句话当笑话听,如今再想起,竟觉得句句在理,字字锥心。 白云苍狗时光飞逝,一转眼,再见面的时候竟然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如果,非要到那一天,非要走到这一步,那所有的后果都由她一人承受吧。 …… “佳人!” “母后!” 两道急促又心疼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多想看澈儿娶妻生子啊,多想在和煦的阳光和微风下被儿孙绕膝啊,可惜啊,太迟了。 景佳人似乎能够听见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华服,刺入皮肉的声音,那一刻,她没有觉得疼,反而是庆幸。 庆幸这样锋利的宝剑没有伤到澈儿。 摄政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视如第二生命的宝剑剑锋插入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身上,他想要后退根本就来不及了。 他只能拼命的将身子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妄想躲开迎面撞来的景佳人,可惜,还是太迟了。 摄政王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望着已经插在景佳人身上的长剑,又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星星点点全是从景佳人身上迸溅出来的血迹。 猩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掌纹慢慢的流淌下来,滑过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镌刻了景佳人半生的瑰丽时光。 长剑插在景佳人心口上方的位置,她身下已经被血浸染透了,呆若木鸡的郝连澈也没想到母后竟然这么不管不顾的冲上来为自己挡了一刀。 其实就算母后不挡,他也能躲得过。 ”澈儿,你走,走……” 伤口太深,景佳人毕竟在宫中养尊处优了十数年,哪里经得住这一刀,瞳孔开始涣散,只知道有人抱住了自己,她感觉身上的热量在不停的走失,四肢发冷,如同掉进了冰窖,完全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