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将面粉和少许猪油合成油酥,其余面粉与水、少许白糖合成光滑面团,将面团分成多份、仔细擀开,然后在每个剂子中放入分好的油酥包起来,继续均匀的擀开,如此反复待到每个剂子都成了光滑的面饼,再均匀的抹上一层加了盐的蛋清、撒上刚刚炒得半熟的黑芝麻,胡麻饼的半成品就搞定了。 添柴起火,锅热以大勺扫一圈刚炼好的猪油,然后将擀好的面饼均匀摊进热锅,滋啦滋啦的声音在后厨响起,属于胡麻饼的香味便肆无忌惮的闯了出来,待到两面都烙到金黄的时候,外酥里嫩、多姿多味的胡麻饼就可以出锅了。 秦知月怕饼放久了会不酥,因此只先烙了一锅尝尝味道,正好此时豆腐坊的小工将研磨好的豆浆送了过来,一进后厨闻到香味便走不动道了,惹得她哭笑不得,连忙拿了一个胡麻饼先叫人家尝了尝味道。 小工笑着接过,生怕烫手还是用袖子拿着的,吹了吹热气后一口咬下去,顿时被这酥脆的胡麻饼给惊艳到了。 什么叫外酥里嫩?什么叫唇齿留香?这就是啊! 他能吃出来这饼里独数猪油的香气,但却一点都不腻人,反而却叫他尝到一股子鲜香气息来,这是加了少许的白糖吗?小工又咬了一大口细细品尝,果然是尝到了点点甜味,这种虚无缥缈的甜味,合着挑动舌苔的淡淡咸味,简直……太香了! 还有这外层金灿灿的酥皮,点缀着黑色的芝麻,醇香浓厚不说,就连看着都赏心悦目起来,这小老板,手艺真是绝了啊! 小工吃的香,一时间都忘了坊内老板的嘱咐,直到秦知月将三个铜钱递到他手中,这才回过神来还要回坊交差去呢! “小老板您这手艺太好了,我觉得和鹤鸣居的大厨都不相上下呢,嘿嘿。”小工吃的一脸满足,收好铜钱擦了擦嘴,然后才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一张饼,多少铜钱啊?” 秦知月适才在小工吃饼的时候,就已经将豆浆过了两遍筛,此刻正将豆浆倒进热锅中呢,听他说话便回头笑道:“劳烦您将这些豆浆给我送来,这饼就不要钱了。” 小工连忙道谢,这才美滋滋的拿着桶回豆腐坊去了。 而此时也正值晨起之时了,街道上人声渐渐四起,车水马龙之感也缓缓清晰,早点时间已到,想必是要来食客了。 她这般猜测,正好刚刚点了卤水,前厅就传来了声音:“小秦老板,早点可好了?” 秦知月腾不开手,只能扯着嗓子回道:“可能还需要个一刻钟左右,客官要什么?今晨有胡麻饼和豆花供应~”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儿晚上在知月茶馆吃了晚饭的林万福。 昨夜回家时,老母亲正在点灯熬油的给他缝补上京赶考的衣裳,一想到老母亲是背井离乡随他奔波赶考,又想到晚间独自吃的极品美味,他这鼻子一酸,登时觉得自己忒不是个东西了。所以连连一早将老母亲也带到了茶馆,想着一定要让老母亲也尝尝小老板的手艺,吃一吃她的甜豆花,望老母亲能感受到家乡的滋味,也好能如他一般慰藉心中的难过。 “福儿啊,这地吃饭,是不是得贵啊……”林万福的母亲徐英一见到这样吃饭的店面就发憷,打心眼里觉着这地界吃饭就是吃人骨头,“要不然咱回家,娘也能给你做……” 徐英这话一出,林万福这眼泪嘎达可就止不住了,正要说咱不差吃这一顿的时候,秦知月却翩翩从后厨走出来了。 “婶子您放心,我这里又不是什么黑店。”秦知月笑的温柔,将两张胡麻饼两份豆花摆上了桌,“这两份,也就一个铜钱罢了。” 林万福错愕,徐英却是惊喜:“果真?” “您放心。”秦知月抬头给林万福打了个眼色,旋即低下头继续道,“听婶子的口音似是林南人,这两份豆花我给您调的都是甜口,不够可以找我再加,不喜欢味道也可以找我再换。” 徐英笑着拍了拍秦知月的手道好好好,然后连忙拉着林万福落了座,心道这小老板确实和善,这两份早点,就算放在林南可也是要四个铜钱嘞! 林万福虽说心中有些羞愧,但见老母亲如此开心,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想着有时间再将铜钱偷偷送过来就好了,于是便跟着老母亲落了座,准备开始品尝早点。 他自然是相信小老板的手艺的,一口胡麻饼一口甜豆花,吃的是心中舒畅、胃内满足,在止不住称赞秦知月的手艺时,也在忐忑的默默等着老母亲的评价。 徐英是个土生土长的林南人,打小吃的便是甜豆花,直至几年前照顾着儿子上京赶考入了北境,这才知道原来北境人吃的竟是咸豆花!然她的口味早已经养成习惯,哪怕儿子说咸豆花味道也是一绝,她也始终无法接受,却又吃不到正宗的甜豆花,自己偏偏还不会做,便一直觉着心中空落落的,好似离故乡渐渐也远了一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