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赶回去。”下山的途中,胡涂突然开口道,“我从山里走,谁也发现不了我。” “你来的路上迷路了吧?”凌相若一针见血道。 胡涂:“……” “万一你回去的路上再迷路,黄花菜都凉了。”凌相若不同意道,“到时候就算想找你出来解释,都找不到狐。” 胡涂词穷,无法反驳。 他就是一只方向感不好的福狸。 “而且不要有侥幸心理,根据我的经验,出事的往往就是你这种心态的。”凌相若严肃道。 胡涂蔫了吧唧道:“那怎么办?” “等前面的消息传来再说。”凌相若沉着道。 “哦。” 回到庄上,易玹已经赶回来了。不知是赶路的缘故,还是收到坏消息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冷。 “你们这是从哪来?”易玹见她们回来,不解地问道。更夹杂着一丝担忧。 “我们去了趟猴谷。”凌相若拉着他的手解释道,“你别担心。” 易玹目光从她肚子上略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她坐下:“去猴谷做什么?” 凌相若又将猴谷发生的事详细与他说了。 易玹听完还在思索,花茗便趁机旧事重提:“如今最好的办法是我们派人护送胡涂回去,嫂子要是不放心,我多带点人就是了。” “阿若的担心不无道理。”易玹打断他,“这件事怎么也无需你去做,前路凶险未知,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花翎、向已故的伯父伯母交待?” “我已经派小乙去南边打探消息,又派了小丙和小丁去金陵的庄子和曲阿山搬救兵。”凌相若对易玹解释一句,然后看向花茗,“不妨等人齐了再行动。” “好吧。”花茗应道。 “怎么了?紧张兮兮的?”这时,花翎扶着腰走了进来。 她的肚子已经八个半月了,临近分娩,身子十分笨重。 “大晚上的,你出来做什么?”花茗皱眉道,不过还是过去把她扶到椅子边坐下。 “你们这叮呤咣啷的,我想不好奇都不行啊。”花翎不在意道,“是又有邪教兴风作浪,还是叛贼谋反起兵了?” 凌相若、易玹、花茗:“……” “你们怎么了?我猜错了?”花翎看着他们的反应,愣了一下。 三人齐齐摇头:“不,你都猜对了。” “哦豁。”花翎挑了挑眉,“难怪你们大晚上的不在屋里恩爱,反倒一脸凝重地聚在这里。” 凌相若、易玹:“……”咳咳。 花翎问清楚了情况,便不再多待,起身道:“我现在身体不方便,手下那一百千牛备身就交给你调度吧。” “你自己身边也留点人保护。”易玹摇摇头道,“暂时也不缺这一百人。” 花翎一顿,索性也没坚持:“行吧,随你。” 花茗忙追上去搀她回去。 “我们也先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才好应对接下来的局势。”易玹扶起凌相若道。 “嗯。”凌相若任他搂着一同回了屋。 简单洗漱一番,两人便躺在了被窝里。深秋了,天气也转凉了。 凌相若虽然和冯池斗了一场,却神奇地不怎么困,便开口聊道:“你说灵兽族会不会也是个幌子?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也考虑过了,不是没有可能,不,应该说很有可能。”易玹毕竟是武将世家出身,这点兵法策略自然不会不懂,“回来之前我已经让小甲直接去扬州城报信,至少让杨殊警惕几分。或许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要是不起兵,反倒奈何他们不得。” 目前连灵兽族暴动的消息都还没传回,直接说叛军会谋夺扬州,肯定没几个人信。易玹能做的就是提个醒,让杨殊这个扬州一把手保持警惕之心。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凌相若夸赞道。 易玹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睡吧。” “嗯。”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又有易玹在一边哄着,凌相若困意来袭,眼皮重得耷拉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易玹侧身看着她,目光从柔和转至坚定——不论如何,他都要平息这场动乱,保扬州无恙、保华亭无恙,绝不让任何反贼伤害到他珍爱之人。 情不自禁地凑过去轻轻吻了凌相若额头一下,易玹才重新躺下静静入睡。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庄上众人都齐聚在了正堂,连范公明都不闭关了。 约莫巳时正,也就是上午十点的时候,暗卫乙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累的不轻,也带回来南边的消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