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卿啊……”冉遗予目光悠远,不知在“看”什么。 他就这么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凌相若也觉得颇为可惜,竟然一晚上都没人搞事情了。 用过早饭,宾客们纷纷返程离开。 “东家,您看。”凌仕则忽然行色匆匆地跑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给她。 凌相若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城外十里亭静候尊驾”。 “这想必是冉遗予所留。”凌相若收起纸条,深思道,“就是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了。” “如此直截了当,想来不是陷阱,且这墨迹未干,应是早晨所留,这么一会也布置不了什么陷阱。”易玹道,“许是议和来了。” “他还有脸议和?”易珩不忿道,“待我去把他打爆他的狗头!” 易玹乜他一眼,易珩遂讪讪住嘴。 “先去看看他到底有何意图。”凌相若道,“对方既然作了邀请,我们若是不去岂不让人笑话?” “我叫上暗卫,姓冉的要是敢耍阴招,绝对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易珩摩拳擦掌。 凌相若拦下他叮嘱一句:“你们先在暗处不要现身,若对方只有一人,我们大张旗鼓的反而落了下乘。” 这不是去斗法,以多欺少就不好看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对方故意以邀请之名布下陷阱,也不能叫他得逞了去。 当凌相若她们赶到十里亭时,冉遗予早已等在亭中,石桌上摆了一副茶具,火炉上正烧着热水。 冉遗予见对方明面上只有凌相若和易玹二人,心照不宣地笑道:“两位好胆识,请入座。” 凌相若和易玹走入亭中在他对面坐下。 冉遗予动作从容优雅地拎起铜壶泡了三杯茶水,亲手将茶杯送到两人面前:“请。” 他不急,凌相若和易玹就更不急了,反而闲适地捧起茶杯回了一礼,便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冉遗予茶杯端至半途忽然顿住,眼珠一转,试探道:“两位倒是不怕本座下毒?” 两人都不为所动,直至喝完一口,凌相若才道:“你有下毒之法,我们自然也有解毒之法。” “好,好,哈哈哈。”冉遗予大笑道,“若非立场相对,本座真想与二位做个至交好友。” 凌相若轻叹一声,摇摇头道:“立场相对,又如何不可做朋友?只是你与我们即便立场相同,怕也是做不成朋友。” 冉遗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他没有因双方的仇怨牵连万千百姓,便是立场敌对他们也可成为朋友。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也罢。”冉遗予语气淡了几分,直入主题,“易世子上任以来,与我圣教多有交锋,互有折损。然到底我圣教输多赢少,折损了不少骨干。这一节本座心悦诚服。易世子也是聪明人,你我长此以往争斗下去,于双方都不利。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凌相若不插嘴了。 易玹冷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