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名为赵司礼,虽然诗才不佳,可写文章巧言诡辩却是一把好手。 加上他是有备而来,当即下笔如风,一挥而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他放下笔墨,起身朝亭中拱手道:“学生作《华亭论》一篇,请先生斧正。” 高士行心中咯噔一声,直觉这篇文章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易玹心中冷笑一声,又是一只牛鬼蛇神。 不过不管怎么样,人家写完了,还十分谦虚好学地请先生斧正,总不能不让人读。 高士行道:“这位学子如何称呼?” “学生赵司礼,见过高老先生。”赵司礼拱手拜道。 高士行微微颔首:“且将佳作念来,也好教众人品评。” “是。”赵司礼再次一拜,这才念道,“孟子曰:‘不违农时,则谷不可胜用也。’古之圣贤之于国也,使民养生丧死皆无憾。今华亭之患,在于贫;华亭之贫,则在于无谷。旱者,天之灾。天灾则必有人祸,盖天灾使贫。吏贫而贪,民贫则奴、则死、则为盗……故治华亭之患,需予民休息。今县令者,大兴土木而不知息,耽于酒色而不知检。文会者,故文坛之盛事,然锦绣华章,可果百姓之腹耶?” 众人哗然,甚至还真有不少人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毕竟赵司礼不是信口胡诌,而是摆事实讲道理,这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被刘冰叮嘱多遍不能惹事的赵嫣更是觉得天赐良机,直接叫了出来:“说得好!新任县令不仅不思如何治理华亭县,反而还以权谋私仗势欺人,逼得刘府老夫人险些晚节不保,如今还请强占刘府四季园开酒会,真是骄奢淫逸!还有他的相好凌大妞更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四处抛头露面不说,还专门喜欢勾引良家男子,不仅与不少俊俏少年有染,还和一些大户员外暧昧不清。” 她转头一指墙头,“那就是县令的相好,一看就是一副狐媚样子!” 凌相若:“……” 易玹脸色一沉,猛然起身:“一派胡言,你一个未出阁的赵家女儿,无媒无聘住到刘家来,哪来的脸面在此污蔑阿若?至于本官是否仗势欺人,本县百姓自有定论,倒是你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刘冰脸色煞白,跟着起身解释道:“赵嫣所言毫无根据,县令大人向来秉公处事,祖母被罚也是因为犯了错,绝非县令仗势欺人。凌大师也绝非赵嫣口中那等不知廉耻之人,她急公好义,铁口直断,且妙手仁心,学生和另一位少年的病便是她治好的。” 赵嫣见刘冰此举,顿时一颗心仿佛坠入冰窟。 其他人一听刘冰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以为给刘冰治病的凌相若勾引了他的男人,所以妒火中烧,趁机构陷。 于是有人道:“文会乃风雅之事,岂可容这等无耻女人争风吃醋胡说八道?” 刘冰连连应是:“来人,还不把她带下去?” 赵嫣大叫不走,更是破罐子破摔怒骂凌相若。不过很快就被刘府的下人拖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