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回忆道:“三日前卯时左右。” 凌相若掐算一番:“卯时属木,子字添木则为李,李有狱官之意……令嫒怕是被囚狱中,有遭折辱之危。” “是了,是了,我女儿性子刚烈,若真如大师所说,果真会选择一了百了……我苦命的女儿!”钱夫人悲痛欲绝。 凌相若看着钱夫人的模样,心中不忍:“我方才推算之时总有朦胧阻隔之感,似有人为遮掩的痕迹,可见对方也有玄门高人……若我所料不差,对方掳去令嫒,是为采补。” 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张员外家遇到的那个妖道。 “这些恶贼!”钱夫人恨得咬牙切齿,“我怎么生了那么一个孽子!” 随即反应过来,“你说她被囚狱中?难道是县令大人?” 凌相若摇摇头:“不是县令,县令初来乍到,这县衙水深,他也未必全部掌控在手。且真凶未必没有借牢狱掩人耳目之意。” 钱夫人了然道:“是了,谁能想到失踪之人竟在狱中?灯下黑不过如此。” “狱中定然另有洞天,不然对方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公然在牢房行事。”凌相若推测道,“我记得前任县令便是惨死县衙家中,可见有这么一股可怕势力手眼通天。” 钱夫人听她这么一说,越发心慌:“那我女儿岂不是救回无望?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对方连官都不放在眼里。”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凌相若沉着道,“切不可打草惊蛇,否则对方泯灭人性,必然会杀人灭口。” “可若耽搁久了,我怕她自寻短见啊!”钱夫人焦心道。 凌相若沉吟少许,道:“你再写个字给我。” “好!”钱夫人连忙照做。 这回她直接写了个“子”字。 却不料凌相若看完当即面色大变。 钱夫人心中一凛:“怎,怎么?” “不妙,不妙啊!”凌相若连连摇头,“今夜子时之前若不能救出令嫒,则凶多吉少!” “啊!”钱夫人惊恐交加,“大师,您一定要发发慈悲救救我女儿!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 “不是钱的问题。”凌相若叹息道。 她们修道之人,需遵循天道行事,凭道术赚钱都是有定数的,收多了也守不住。 不然王神婆明明在十里八乡都很吃香,却为什么依旧没有多少余财? 因为她不仅贪心多收钱,还作了不少孽,天道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去。 天道有常啊。 之所以犹豫,还是之前飞云观主和云清道士那两件事给闹的。她此时实力才恢复了不到两成,若是再遇上高人未必有之前两次的运气。 可若让她袖手旁观,她却也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心中真是煎熬。 而钱夫人一听则急了:“您无论如何都发发慈悲,我求您了,我给您跪下!” “不必如此。”凌相若连忙阻止,同时一咬牙,罢了,豁出去了,“我尽力而为便是。”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钱夫人喜极而泣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