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子轻轻地滚动,叶青河重新载着戚元涵,那一缕头发被吹得飞扬,戚元涵瞧着,心跳开始澎湃,有点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 每个有少女心的女孩都梦想过一辆自行车,她们安静的坐在后面,被前面的人载着穿过大街小巷。 从小道过去,到了一片绿茵,戚元涵喊她停下来,说:到了,前面就是。 叶青河闷了一会,说话又恢复了之前轻快,语气带着兴奋的调调:那我岂不是直接去见你家里人了? 到门口,车子停下来,叶青河稳着车,期待的去看戚元涵。 戚元涵无奈地说:我家里没人啊,我也没有钥匙。 不在家吗叶青河失望地说。 戚元涵摇头,主要是,我也没家了。 叶青河一愣,你家 她顿了顿,没再笑了。 片刻,叶青河把车篓里的袋子拿出来,递给戚元涵一杯柠檬柚子茶,里头的冰块还没有融化完,摸着冰冰凉的。 戚元涵没藏着掖着,只是卖了个关子,说:你猜猜老爷子为什么替我保媒。 叶青河聪明,稍微想想就能猜到为什么。 这一片都是老洋房,外界为什么说老洋房是周家的最后屏障呢,因为老爷子把附近的老洋房都收走了,戚元涵老家就住这一片,其中肯定包括她的家。 戚元涵喝了口果汁,语气淡然,说:念初三的时候,我爸就检查出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治不好。他担心我,怕我一个未成年小孩子过不好,把很多事都托付给周家了,周家帮着我处理了他的后事,然后老爷子就安排周炜川陪我出去旅游散心,我去了 她笑了笑,朝着洋房走去,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她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 等我回来他们把我家里的一切都处理干净了,我家里的房子被转卖给了老爷子。我爸的委托律师跟我说,那是我爸的遗嘱,他们只是按着我爸嘱咐在规划财产。 老爷子跟戚元涵做了保证,说以后他待戚元涵就像待亲孙女那样,要是戚元涵嫁进来,就是他们周家的人了,得护一辈子。 谁都不能欺负她。 谁都不能欺负她戚元涵。 别人无缘无故的欺负戚元涵做什么? 她分明是被这一家子人欺负死了。 他们买通律师,又利用戚元涵父亲遗嘱里的漏洞,把戚元涵家的房子转走了,又打感情牌,说了一大堆搪塞戚元涵的屁话。 戚元涵把常春藤的叶子给叶青河,说:房子虽然进不去,但是这么多年,老爷子也没对房子动工,里头的格局都没有变,我给你云讲解吧。 她指着洋房的二楼。 窗户上种着一大盆花,叶子的繁厚,风吹动了叶子,光影就跟着煽动,能想象出,它开花的时候该有多好看。 戚元涵说:那是绣球花,无尽夏。 放花的地方是她的窗台,她的房间在二楼,朝南,冬暖夏凉,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她的窗帘总是拉开一半关一半,窗台上必定会放很多花花草草。 院子里有一颗金银花树,是她五岁的时候她爸爸种的,那会她总咳嗽,她爸爸听说这个治咳嗽,就去花鸟市场买,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最后花了两千多从在菜市场大妈家里挖走了一颗病秧子回来种。 每年夏天,底下就是金灿灿的一片,每一朵都散发着幽幽清香,窗台上的绣球花也不甘示弱,争着开始变色。 二楼房间有瑕疵。 她说,她小时候,要学钢琴学画画学舞蹈,老房子格局不够,她爸爸就请人把房子给改了,把那些颇有设计和艺术的建筑给破坏了,不少搞建筑的人看了都很痛心疾首,怒到这玩意价值连城啊! 戚元涵说话很慢,回忆也是一段一段的。 叶青河没有问房子,反而问了别的话题,你爸爸是什么样儿的人? 戚元涵说:我爸是个画家,不出名。 挺邋里邋遢的画家,画家这个名头还是他自诩的,他觉得自己是印象派的梵高,所以身上必定搞得油彩兮兮的。 他什么事都不干,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天天宅在家里吃老本,有朋友想着帮忙捧捧他,说帮他开个画展,让他带画过去展览,他居然把自己的朋友大骂一顿,说朋友不懂他的艺术,说艺术不能用金钱衡量。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跟他来往,亲戚啊,朋友啊,看着他就摇头,戚元涵也觉得她爸爸有点疯。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戚元涵放假回家的时候,他都会烧一桌子菜,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陪她吃饭,她不在家的时候,他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