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摸不着头脑、瞪目相对下,本是气势汹汹全面发动攻势的大唐军潮水般后撤。 要来便来,要退便退。 唐军退而不乱,尽显其精良训练。先退而结阵,接着弩箭机和飞石大炮缓缓随军后移。李世民的帅军亦生变化,往两旁移开,分于两座小山布阵,让出空间予前线部队退往后方。 跋锋寒皱眉道:“李世民在玩什么把戏?” 沈牧环目四顾,沉声道:“或者他要亲自上场吧!” 跋锋寒摇头道:“这并不合乎兵法,虽说其法度不乱,临阵退兵要冒上极大的风险。” 沈牧苦笑道:“可惜我们无力进击,否则可教李世民吃个大亏。” “砰!砰!砰!” 撤退的锣声中,前线唐军队型整齐的撤往后方,再由前线军变成殿后部队,停步结阵。 李世民的帅军左右缝合,变为前线军,离开斜坡足有三千步之遥。 跋锋寒淡淡道:“只要李世民以玄甲战士为主力,全体骑兵冲杀过来,其力足可把我们彻底击垮。” 沈牧正要答话,李世民阵内的步军竟开始后撤,剩下是清一色的骑兵。 沈牧一震道:“我的娘!这是什么一回事?难道李世民真的要纯用骑兵攻寨,那会令他伤亡大增,并不明智。” 跋锋寒目光投往东面,黑沉沉的原野没有任何动静。 沈牧再震道:“我的娘!李世民是真的撤退。” 此时李世民两翼骑兵掉头后撤,剩下李世民麾下的玄甲战士。 忽然敌方火把纷纷熄灭,敌我两方的战场全陷进漆黑中,之前被忽略的星辰零星疏落的在云层盖不到的夜空露出仙姿,充盈着和平和安宁的味儿,与两军对垒将要展开恶战的气氛成强烈的对比。 这回轮到跋锋寒虎躯一颤,目光重投东方原野,失声道:“是马蹄声!” 沈牧亦听到从东面隐隐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喜出望外道:“难道是宣永他们终击退李世绩的军队,及时来援?” 后方的麻常等听到异响,纷纷往东面张望。 沈牧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卜卜狂跳,李世民现在的奇怪行动、东面的蹄音,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己方人马来援。想到这里,掉转马头,大喝道:“点火!” 山寨火把重复燃照之际,东面丘陵后出现大片火光,接着是数之不尽的骑兵,漫山遍野的从东面原野疾驰而至,旌旗飘扬,威风凛凛。 沈牧剧震道:“我的娘!竟是我未来岳父驾到。” 山寨的少帅军绝处逢生,欢声雷动,震荡整个战场。 宋缺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领军来援。 山寨右方山野火光烛天,宋家一支约五千人的轻骑先锋部队,在丘陵高处布阵,沈牧极目扫视,仍未见“天剑”宋缺的踪影。 在离天明尚有半个时辰的暗黑中,唐军阵地传来车轮辗地的声响,显示李世民命令手下冒黑把弩箭机和飞石大炮送往更远处的营地。 跋锋寒遥观宋家骑兵部队的阵势,赞道:“兵是精兵,马是良骥,这么急奔百里的赶来,仍是推移有序,气势压人,足可与唐兵争一日之短长。” 沈牧待要说话,跋锋寒一拍他肩头道:“去拜见你的未来岳丈吧!现在给天借胆李世民也不敢强攻过来,这里由跋某人给你押阵。” 沈牧笑道:“他老人家该尚未驾临,我还是在这里摆摆样子较妥当。” 跋锋寒目光投往与暗黑原野浑融为一的唐军方向,道:“若我是李世民,现在会立即撤走,否则后路被封,他的人马将永远出不了隐潭山。” 沈牧叹道:“今趟洛阳之战,教懂我一件事,就是绝不可小觑李世民。若我所料无误,我未来岳父的宋家军该先解陈留围城之厄,然后日夜兼程赶来救援我们这批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残军。正因李世民预料到我岳父抵达的时间,所以迫不及待的全力攻寨,幸好我们能撑到此时此刻,回想起来,成败只一线之差,想想都要出一身冷汗。” 跋锋寒点头道:“今趟洛阳之战跋某人的最大得益,就是从没试过这么接近死亡,每一刻都在嗅吸着死亡的气息。” 沈牧哂道:“你老哥似乎忘掉在毕玄手下死过翻生的滋味。” 跋锋寒摇头道:“这次和那趟是不同的,一切发生得太快。” 忽然宋家骑兵阵内爆起震天的呐喊欢呼声。 两人目光投去,旗帜飘扬下,宋缺挺坐如山,高踞马上的雄伟身形,现身一座山丘之上,正向山寨这方面奔来,其他宋家人马,仍各据山头高地,按兵不动。 沈牧一手抓着跋锋寒马缰,便扯得跋锋寒一起往迎。 山寨内外的少帅军掀起另一股热潮,欢声雷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