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松弛下来,暗叫侥幸。 到黄昏扎营休息,追兵没再出现。 安顿好仍酣睡不醒的跋锋寒,两人加入越克蓬一众的野外晚宴,团团围着篝火,在大草原清寒的晚风中,喝互相传递的葡萄美酒,沈牧大喝两口后动容道:“这是我喝过最清醇美味的酒。” 架在篝火上铁窝内的羊肉汤,香气传遍营地。 众战士好客热情,把食物以大陶碗盛送到两人手上。 越克蓬道:“尚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沈牧不愿骗他,坦然道:“我叫寇仲,他是徐子陵。” 越克蓬显是从未听过他们的名字,欣然道:“原来是寇兄和徐兄,两个都是好名字。” 沈牧好奇问道:“若我想称将军为兄,越克蓬三字该以何字为姓?” 越克蓬答道:“我的全名是越克蓬他古鲁那,鲁那是族名,他古是祖姓,越克蓬是小弟的名字。” 沈牧哈哈笑道:“那我称将军为蓬兄如何?是否会冒犯呢?” 越克蓬笑道:“蓬兄叫来很好听啊!” 徐子陵道:“今趟全仗蓬兄仗义帮忙,让我们避过劫难,我两兄弟永志不忘。明早我们会自行上路,希望将来仍有见面的日子。” 越克蓬愕然道:“你们的突厥兄弟仍昏迷不醒,为何不待他醒后再作打算?” 沈牧明白徐子陵不想牵累越克蓬,道:“蓬兄放心,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越克蓬面色一沉,不悦道:“两位是否不把我当作朋友?” 徐子陵忙道:“蓬兄勿要误会,你永远是我们的兄弟。” 越克蓬断然道:“那就待进入契丹人的牧野,大家才分手吧!”黑实的面容忽露难色。 沈牧苦笑道:“契丹人对我们不会比颉利的手下好。” 越克蓬皱眉道:“你们究竟做过什么事?” 沈牧道:“蓬兄可知我们这位受伤的突厥兄弟,就是跋锋寒?” 越克蓬和懂汉语的客专同时动容,前者剧震道:“竟是马贼克星跋锋寒,我真的看走眼,大草原谁能伤他?” 沈牧叹道:“还不是毕玄那老家伙。” 越克蓬和客专立即色变。 越克蓬倒抽一口凉气,面上却现出坚决的神情,道:“那此事我更不能不管,跋锋寒曾为我们除去横行吐鲁番绿州的两股马贼,是我们的恩人。” 客专插入问道:“毕玄一向手段凶残,杀人不眨眼,跋锋寒又是颉利恨之入骨的人,毕玄为何会留他一命?” 沈牧坦然道:“不是毕玄手下留情,而是我们从毕玄手上把跋锋寒的性命抢了回来。” 越克蓬和客专瞠目以对,似是不能相信。 沈牧笑道:“幸好只是毕玄孤身追来,否则我两兄弟肯定没命坐在这里和各位喝葡萄酒。” 越克蓬难以置信的道:“你们曾和毕玄交手?” 沈牧道:“真正和他交手的是跋锋寒,所以差点掉命,我们只和他过了两招。毕玄走后,墩欲谷等人就赶来寻我们晦气,我们为照顾老跋,只好跑跑逃逃。” 越克蓬剧震道:“刚才那批突厥人,竟有墩欲谷在内?” 沈牧解释一番后,诚恳的道:“向你们问话的那个便是他,蓬兄有任务在身。不宜趟这浑水,蓬兄对我们的恩惠,我们非常感激。” 越克蓬忽然打个哈哈,欣然道:“两位在中土必是大大有名的人,所以能成跋锋寒的朋友,且能迫退毕玄。实不相瞒,小弟今次到龙泉去参加粟末部的开国大典,是另怀目的,早存舍命之心,不若我们同舟共济,衷诚合作,互惠互利如何?” 沈牧和徐子陵大感愕然,亦被勾起好奇心,暗忖朋友有事,当然该出手帮忙,何况是恩人,更是义不容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