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戈壁东北边缘,是各地民族交易的大墟集,更是各方势力倾轧的战场,从没有人能取绝对的控制权,所以流血事件无日无之,从那里转往东北,就是靺鞨、室韦和契丹,西去则进入突厥的势力范围,南下是奚人聚居的草原。” 沈牧道:“石之轩定是给阴癸派赶到那里去,可是这跟追捕狼盗有什么关连?” 跋锋寒道:“记得许开山说过的‘脏手’马吉吗?他的手下葛米柯因要向他提供狼盗的消息致被杀,其中是否别有内情,我们暂且不管,但马吉脱不掉关系则该无疑问。” 徐子陵道:“马吉住在燕原集吗?” 跋锋寒淡淡道:“马吉是那里的名人,专做接赃的生意,利钱丰厚得教你难以相信。此人居无定所,燕原集只是个随季节定时交易的墟集,更是像马吉那类人活跃的地点,从他这人便大概可想象到燕原集是个怎样的地方。” 沈牧精神大振道:“假若马吉是接狼盗脏的人,说不定可从他身上追回八万张羊皮。” 跋锋寒道:“这种事不能纯凭武力解决,若我们恃强压他,惹起公愤,以后我们在大草原上将会寸步难行,对我们有害无利。” 徐子陵道:“有人来哩!” 两人朝东北方地平线瞧去,尘土扬天而起,大批骑士正朝他们的方向奔来,不下百人之众。 跋锋寒长身而起,手握斩玄剑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是契丹人,今趟我将不哼半句,试试你们的突厥话是否见得人?” 百余骑全速驰至,骑士均把头发束成一绾,以绿巾扎紧,身穿斜领左衽的武士服,卷袖露臂,腰环甲带,佩带刀、剑等物,一式枣红色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宽袍,控马疾驰时宽袍像一片云般朝后飞扬,对比起紧扎腰带的劲装,一动一静,特别显示出清晰的线条美,精悍潇洒。 带头者头顶银冠,形似莲花,不穿宽袍而穿铁甲片缀制的背心,年纪在三十许间,体型骠悍,双目神光闪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 跋锋寒吹响口哨,三匹马儿立即从湖畔奔返,聚集到三人身后。 沈牧首次体会到草原上大批骑士潮水般卷来的惊人威势,心想只是对方举弓射箭,已是非常难挡,何况大草原的战士人人有一套冲锋陷阵的功夫,故虽是百人,却绝不可轻忽视之,喃喃道:“他们想干什么?” 跋锋寒最是从容,微笑道:“看装束,可肯定他们是契丹大酋阿保甲最精锐的鹞军,银冠代表领队的是一级鹞将,黄金冠的才是统帅。你们留心看冠将士的问讯手号,他会在箭程外道出来意,必须给他个满意答复,否则保不定就要拼个你死我活,没有转圜的余地。” 话犹未已,契丹鹞军头领头者交手胸前。 跋锋寒淡淡道:“这是揖礼,等若你们的抱拳问好,算他们客气和识相。” 鹞军忽地同声呐喊,勒紧马头,百多匹战马停立嘶叫,声势骇人。 银寇鹞将等马儿前足着地,继续放蹄往他们奔来,其他鹞军就地结阵,动作迅速好看。 沈牧苦笑道:“若晓得我们真正身份,问好将变成问难。” 跋锋寒摇头道:“未必!契丹族有百多个酋头,阿保甲只是其中一酋,呼延金则是马贼,凭你们与突利的关系,阿保甲才不愿跟你沈牧这样的劲敌结下梁子。” 此时银冠鹞将驰至他们三十许步外勒马停定,战马仍在原地踏蹄,衬得马背上的银冠将更是杀气腾腾,威风八面。他以沈牧和徐子陵听不懂的说话吼哩咕噜说出大串话来。 沈牧见跋锋寒毫无反应提示,抱着丑妇终须见家翁的心情,以刚学晓些皮毛的突厥话喝回道:“兀那契丹兄弟,你懂突厥话吗?” 银冠将以突厥话应道:“原来是汉蛮子,你们到我们的地方来干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