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摊开手掌道:“拿来!” 沈牧心中暗凛,婠婠方面肯定有人潜在李阀之内,才能第一时间掌握到库内的情况,并晓得他从地底河“逃生”,皱眉道:“你以为舍利在我手上吗?” 婠婠道:“你们两人在李元吉寻得入口前,有足够时间把宝库倒翻过来看,我们见到子陵时,他穿的是紧身水靠,没有可能把舍利藏在身上。既然不在他处,当然在你那里。” 沈牧洒然笑道:“若非看在你仍能装神弄鬼份上,真不愿再和你交易。但现在你只能听我的,今晚戌时初在外宾馆见吧!” 婠婠还要说话,足音传来。 沈牧向婠婠眨眨眼腈,迎出小厅去。 下人来报,可达志在东厅等待他。沈牧早猜到他会闻风而至,欣然去了。 沈牧在可达志旁坐下,苦笑道:“你这么大清早来找小弟,不怕启人疑虑吗?” 可达志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连可某也不得不佩服少帅神通广大,现在宫内盛传少帅已葬身宝库里的沼气洞内,只徐子陵安然逃脱,怎想得到少帅不但仍活得好好的,还似刚睡醒气力,春风满面的样子。” 沈牧道:“没点道行,怎到江湖来混?” 可达志道:“少帅当然有高得令人难以相信的道行,只是言帅担心,你们可能来不及带走舍利。” 沈牧扬眉哈哈一笑,道:“有人在库内找到舍利吗?” 顺手掏出夜明珠,虽不能象先前于地库的暗黑中光芒绽射的辉煌情景,但任谁都可一眼判断此乃稀世奇珍,实事胜于雄辩,可达志登时哑口无言。 沈牧把夜明珠纳回怀内,道:“可兄请回去通知言帅,交易如期在今晚进行,千万别耍花样,否则他杀掉我们都得不到圣舍利,何况我沈牧更非可欺之辈。小弟现正百废待举,要立即去办的事多不胜数,恕小弟失陪。” 可达志长身而起,双目精光闪闪地打量沈牧,讶道:“少帅似乎对宝库得而复失并不在意,究竟是什么回事?” 沈牧陪他站起来,神秘兮兮道:“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有钱自能使得鬼推磨,可兄对敝国的谚语这么熟悉,当明白这两句话的含意。” 可达志拿他没法,一知半解地离开。 正要出门,沙福来道:“李靖将军来哩!他说想看看你宿酒醒后,有没有头痛。我不敢让老爷小姐晓得,请他到外院的小厅候莫爷大驾?” 沈牧暗赞李靖机灵,顺着沙福的口气助他圆谎,令胡诌出来的假话变得天衣无缝,匆匆往见,心知肚明这一关比可达志那一关更难过。 李靖用神瞧着沈牧好半晌后,道:“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沈牧道:“我们运气欠佳,被李元吉的人监听到在地库内的活动,所以……” 李靖打断他,道:“你说的现在全城皆知,我想问的是你既被迫逃进地底的沼洞去,为何又这么轻松出现在这里,这比见不到你更令人感意外。” 沈牧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我的闭气神功虽练得不错,但仍不可永无休止地涯下去,只好顺着地底河拼命游。哈,岂知竟能从城外一个小湖钻出来。” 李靖一瞬不眨地盯着他,还是无法判断他说话的真伪,兼且两人关系微妙,若他迫得沈牧太紧,沈牧大有可能翻脸。一阵沉默后,李靖叹道:“为何你好像并不因失去宝库而有半点失望?” 沈牧微笑道:“不是得,就是失。坦白说库内的东西除那几箱珠宝还可以买几个子儿外,生绣的兵器送给我也嫌占地方。他奶奶的杨公宝库,竟是这么一回事。” 李靖道:“天亮前皇上亲率秦王,齐王和十多名高手入内,本意是要把你们生擒,岂知你已从地底沼洞逃走,沼气还不断涌入库内。皇上立即命人遍搜库内,终在其中一箱珍宝下发现启下层真宝库的机关,发现一批可装配一个千人队的兵器甲胄。” 沈牧适才暗松一口气,心道好险,也像徐子陵般想到如果先一步发现下层宝库的是他们,肯定会被鲁妙子和杨素愚弄了。 李靖续道:“现在宝库内的情况被列作最高机密,待封好通往沼洞的入口,抽尽沼气,我们会派人下去彻底搜查,看看可否找得邪帝舍利,再交由师小姐送返静斋,免留后患。” 沈牧至此才晓得师妃暄已把邪帝舍利一事告知李世民,在现今的情况下,李世民自然要如实禀上李渊。 沈牧却暗叫不妙,假若赵德言和可达志认定他们手上没有邪帝舍利,今晚的刺香大计如何进行。 敌人只会将计就计,布局全力将他们击杀。可达志这小子真阴险,还诈傻扮懵,诱自己去骗他。 李靖此时对沈牧没有进入真正的宝藏一事深信不疑,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生不忍,道:“佛家有言,每个人自身都是个宝库,只要懂得取用,可终生受益无穷,天数有定,非是人力所能强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