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网子非是像美人儿军师那张网般以天蚕丝料织成,而是用粗牛筋精制,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已出现朽腐的情况,只要我发神力一挣,保证寸寸碎裂,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怎敢轻举妄动,陵少怎么说?” 徐子陵道:“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寻回刚才的来路,你不是把鲁先生的遗卷反复看过十多遍吗?快用你的小脑袋想想吧。” 沈牧道:“小脑袋能想出什么东西来?但小眼睛却可看到很多东西,我随身带有十多把火摺子,全都以防水油布包好,不怕。唉!要不要冒这个险呢?我们的闭气神功绝捱不多久。” 徐子陵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在有沼气的地洞,最忌点火,你的火摺可留待我们自尽时再用吧!今次看来真是一语成谶,分别只在就算我们有锣有鼓可打,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沈牧漫无目的地朝上黑暗投上一眼,笑道:“我们若能重返地面,告诉在朱雀大街行来行去的人,下面有另一个天地,保证没有人肯相信。来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网子终于静止下来。 “嗤嗤”连声。 沈牧一口气发出数十线指风,激撞往四方,射上石壁,沙石碎溅。忽来“当”的一声! 沈牧喜道:“成哩!” 徐子陵亦听出其中一缕指风声音有异,大有可能是触到密封洞口的钢板,否则不会生出金铁类的鸣响。 两人感官何等敏锐,即时把握到钢板的位置。 网子又再见动。 徐子陵宝瓶印气疾发,回撞力带得网子往钢板方向荡过去。 两人同时运劲,果如沈牧所料,网子寸寸碎裂。 凌空提气,借着荡势,沈牧和徐子陵有如脱笼之鸟,灵巧地往钢板所在扑去,成功吸附在钢板两旁凹凸岩石的洞壁处。 徐子陵伸手敲敲钢板,道:“怎样开门?” 沈牧道:“鲁大师在机关学一书开宗明义说过,土木机关乃阴损之学,为积天德,须在绝处予人一线生机,依他这个作风,这地**必有启关之法,问题是我们能否找出来吧!” 徐子陵沉吟道:“要在这么一个宽广不可测的地穴寻找一个按钮,在找到前我们早憋不住气一命呜呼。所以鲁先生若真的留下生路,这个按钮的位置该是可推想出来的。哎?惨啦!” 沈牧虎躯一震,朝漆黑的上方瞧去,点头道:“对!必是在壁顶吊索的地方。唉!适才若不把索网震得粉碎有多好。” 徐子陵腾出右手,发射指风,好半晌才撞上顶壁,“笃”的一声。 两人为之愕然,听回响这里离穴顶的距离至少有十丈之遥。 但不多,便听到沈牧道:“找到啦!指风撞上去的感觉完全不同,来吧!” 两人同时发力,掌心吐劲,弹离洞壁,往后方上空背撞而去。 倏忽间他们来到地穴中央处,沈牧凌空换气,往上腾升,手中两丈长索挥个笔直,朝目标射去,猛地刺个正着。 若有人在旁观看,必会他们在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连串动作与移位后,仍能分毫不差地找上目标而叹为观止。 在徐子陵只觉是理所当然,猛换一口真气,朝钢板旁的洞壁扑过去。 沈牧就借索拉之力,成功扑附原处。 “轧轧”声再起。 铁板终于重新开启。 两人均有筋疲力竭的感觉,先后爬回洞内,不知是否因他们的重量触动壁底的机关,钢板竟又落下,把洞口封闭。 徐子陵提议道:“我快憋不住气哩!不若先爬回井底,喘顺口气,再回来寻找入口吧!” “好吧。”沈牧点点头,两人忙一先一后往原路爬回去。 先爬下再滑下,终回到井底的入口处,登时惊骇欲绝,因井底的出口竟然已被封闭。 徐子陵一言不发,掉转头再往内爬,若再找不到入口,他们将永远离不开这里。 徐子陵想也不想,向按钮下按。 时间无多,他们的内呼吸再支持不多久,不容他们选择考虑。 这掣钮离刚才他们陷进网内的按钮只有多十步的距离,假若仍是个陷阱,只好怨自己命数该绝。 在两人头皮发麻地期待下,机括声响起,前方一壁凹进去,现出一个方洞。 沈牧从徐子陵旁硬挤过去,斩钉截铁的道:“让我打头阵。” 徐子陵拿他没法,道:“小心点。” 紧跟在沈牧身后钻进去,空间扩阔,变成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笔直往上延伸尽端是蒙蒙青光。 沈牧不能置信的呆瞪光源,缓缓起立,道:“是否因我在黑暗太久,竟然生出错觉。” 徐子陵也站起身,摇头道:“你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光,但绝不是灯光。” 沈牧道:“今趟我们肯定摸对门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