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在榻上的声首响起。 沈牧坐直身体,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成功啦!”移到正中墙脚的方洞处,贴掌运劲,无声无息地把破壁吸起移开。 徐子陵俯头瞧去,赫然见到被油布重重包裹的不死印卷,连着衣物弃在舱板上。 离地洞只丈半许的距离。 “砰砰蓬蓬!” 子时终到,皇宫燃起两座鞭爆塔,迎接新一年的来临,响声传遍城内。 沈牧心中叫妙,手上以撕下布条编成的绳子灵蛇般在内劲驱动下,探出洞外,往目标延去。 次日清晨,沈牧在喜气洋洋的鞭爆声中,一觉醒来,窗外正下着毛毛春雪。 想起昨夜侯希白把两截印卷合而为一的喜悦表情,心中大感欣慰。 现在他们虽然奈何不了石之轩,却可从其他方面予这可怕的大敌各种影响和深远的打击。 下一个就是“胖贾”安隆。 只要杀死此人,石之轩将断去各方面的联系。 沈牧从床上弹起来,梳洗更衣后,随手把被人偷龙转凤的假长剑取下来,抽出一截呆看半晌,叹一口气。 对长剑他虽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又心情矛盾,始终那是仇人萧铣赠他之物,拿在手上总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来到大厅,喜庆满堂,沙家上下大小全聚在那里互相恭贺,大说好意头的话。 沈牧的驾到更惹起全堂起哄,人人争相向他恭喜。 接过老爷子特大的红封包后,常何扯着他到一旁坐下说话道:“太子殿下对你昨晚的做法非常欣赏,此着确是高明,这么一来谁都晓得输的是那天策府的莫为,他的伤好了没有?” 沈牧倒没想过此点,记起尚秀芳的约会,道:“我只是想医人吧,他的伤经小弟施针后已没有什么大碍,十来天当可复原。” 大少爷沙成就道:“我们到明堂窝玩几手,应应春节。” 常何道:“待会儿我还要和莫兄去向太子拜年,晚一点才成。” 又同沈牧问道:“莫兄爱入笃馆吗?” 沈牧一边心中叫苦,边应道:“只是闲来笃两手松驰一下而已,既然要去太子府拜年,不如早些去,我还要到上林苑为尚小姐治病,是昨晚约好的。” “有客到!” 三人暂停说话,往大门瞧去。 只见娇俏可人的独孤凤巧笑倩兮的走进来,美目环视一下全厅,当目光落在沈牧身上时,忽然明亮起来,还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才朝座坐在北端主位的沙老爷子和沙夫人走去。 沈牧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一向爱看俊男的独孤凤,难道竟看上自己这个丑陋的神医? 沈牧正要和常何入宫拜年,独孤凤从后赶来,同常何赔个罪,把沈牧请到一旁说话,道:“莫先生果然医道如神,由昨天到现在,奶奶不知多么酣适,睡觉也没喘气。她说三十年来从未试过像昨晚的一觉睡至天明,所以特别叫凤儿来请先生枉驾,好让他能当面谢你。” 至知道无漏寺的可能性更大,沈牧对独孤凤的嫌疑府第兴趣相应下降,暗忖若治好尤楚红的哮喘病,这老恶妇不知变得如何厉害,干咳一声道:“凤姑娘勿要客气,小人今天实在太忙。过两天有空,定会登门拜访老夫人和凤姑娘。” 独孤凤谅解地道:“莫先生现在肯定是长安最忙的人。嘘!昨晚莫失生真神气,昂首阔步地走出来证明那叫莫为的家伙其实输了,对方还不敢不承认。你还大方为他疗伤,爹和哥他们都很赞赏你。” 沈牧有点招架不了她崇慕的目光,心想好的不灵丑的灵,若她真看上自己这“丑汉”,就麻烦透顶。尴尬地道:“我倒没想过要指证莫为那家伙是输家,只凭心中的感觉来行事。嘿,我要赶往皇宫去,过两天才给老夫人拜年。” 独孤凤甜笑道:“我刚从皇宫回来,昨晚我、淑妮和你们的五小姐闹了个通宵。今日是元旦贺朝,皇上在太极殿的龙座上,接受文武大臣、王公贵戚入内朝贺。宫内管弦齐奏,喜乐大作,就算旧朝杨广做皇帝时,也不外如是。” 幸好此时常何回来催驾,独孤凤才依依不舍地放人。 沈牧松一口气,坐上常何为他准备的马车。 常何笑道:“她看来对你有点意思哩!” 沈牧苦笑道:“她只是看上我的医术,无论家世、身份、才貌,小弟哪配得她起。” 常何正容道:“这我可不同意,现在只要你老哥肯点头。保证御医一职会落到你身上。这可是正二品的大官,与刘政会、温彦博等同级,一统天下后全国的大夫都是你属下。” 沈牧道:“我这人天生不爱做官,有什么比自由自在更写意。正为如此,所以这位高门大族出身的贵女,小弟实无福消受。” 常何笑道:“尚秀芳又如何?我和政会都感到她对你与别不同。” 沈牧失笑道:“此事更不可说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