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愕道:“你倒是消息灵通。” 婠婠娇笑道:“京城内发生的事,休想能瞒过我们的耳目,我还晓得子陵化身为雍秦,长安同兴社乃你们安排在这里做卧底的人,所以若你想挟带私逃。只是个笑话。” 今趟轮到沈牧落在下风,气道:“还不给我宽衣侍浴,呆头鸟般站在那里只想着怎样算计害人,算他奶奶的什么—回事。” 敲门声响,热水送到。 热气腾升。 沈牧一手按在热水半满的巨桶边,另一手探入桶内测试水温,微笑道:“小弟准备沐浴,美人儿你是否要在旁欣赏?” 躲在房内的婠婠娇笑道:“不要那么吵嚷,人家要睡觉哩!” 沈牧两眉上扬,哈哈笑道:“悉随尊便!”就那么脱个赤条,坐入桶内来个热水浴。 这时,婠婠幽灵般从房内飘出来。 沈牧心中一懔,却仍不忘婠婠的眼睛在占他便宜,把身子缩入桶内,皱眉道:“非礼勿视,最怕你爱上我威武的雄躯,不能自拔,那小弟就要头痛了。” 婠婠来到高及胸口的巨桶旁,朝他望去,“噗哧”娇笑道:“哪有男子汉大丈夫像你那么扭扭捏捏的,君子坦荡荡嘛!人家早就对你不能自拔,何须等到眼前此刻。” 沈牧以浴刷遮着重要部位,苦笑道:“不要耍我啦!你再不挪开点,我就把你拖落桶里来个鸳鸯共浴,切勿怪小弟言之未预。” 婠婠淡淡一笑道:“人家想每天都在想你呢。唉!不过你这人大事精明,小处却粗心糊涂,你可知人家怎能肯定莫神医就是你寇少帅呢?” 沈牧愕然道:“我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 婠婠正要说话,忽然露出警惕的神色,低声道:“有人来哩!” 说罢一溜烟般钻入卧间去。 沈牧比她迟上刹那光景才听到接近的足音,心知自己在这方面尚差她一线。 接着常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小弟和梅兄一道来陪莫兄入宫。” 沈牧尚未有机会囔自己正在洗澡,梅洵推门而入,笑道:“咦!莫先生原来正——哈!请恕我们打扰之罪。”竟就那么排门而入,毫不客气。 沈牧又惊且怒,幸好因婠婠的关系,所以没有脱下面具,否则这下便要原形毕露。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梅洵肯定对他仍有怀疑,所以专诚寻上门来,找他的破绽。 常何见沈牧壮男出浴,大感不好意思,怨梅洵道:“嘿!小弟都说在大厅等待莫兄的啦。” 梅洵正以锐利的目光审查沈牧,假如他是匆匆戴上面具,又或脸孔是以易容术造出来的,不露出破绽才奇怪。 沈牧心内虽恨不得跳出桶来把梅洵捏死,表面却不得不装出欣悦得神情,道:“没关系,梅兄这么给小人面子,是小人的荣幸。”心忖若给梅洵看到自己完美的体魄,他沈牧将无所遁形。 梅洵目光在四处巡逡,随口说道:“小弟和莫先生一见如故,所以在街上碰到常将军,知他来与莫先生一道入宫,亦凑热闹随他来了。” 最后目光落在沈牧挂在墙上的长剑,一对俊目立时以倍数亮起来,往挂刀处油然步去,道:“莫先生原来是用剑的高手,以莫先生的品味,此剑必非凡品,可否让小弟一开眼界。” 沈牧在桶内的身体立时出了一身热汗,魂飞魄散。 剑鞘和剑柄虽被油布重重包着,外表看似破旧,但内涵却是难以瞒人的。 常何眉头大皱,知道梅洵对沈牧怀疑未释,特来探究他的底细,偏又莫奈他何,梅洵如此胆大妄为,当然有齐王元吉在背后撑腰。 沈牧像被判刑的死囚,头皮发麻地瞧着梅洵从墙上把长剑取下来,一时间完全失去方寸。 “锵”! 梅洵不待沈牧答应,把剑从鞘子内拔出。 沈牧闭上眼睛,同时暗中提聚功力,现在他恨不得食梅洵的肉,喝他的血,以宣泄被他破坏全盘大计的愤恨。 出奇地没有任何声音说话。 沈牧睁开眼睛,只见梅洵正把剑送到常何眼底,道:“我敢肯定这是江南老剑亲手打制的精钢剑,不信可问莫先生。” 沈牧差点要抓头,在梅洵手上的剑精芒闪烁,绝对不是他的那把,难道婠婠这么关心自己,竟先来个顺手掉包。 就像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过来,立时浑身舒泰,往桶内滑坐下去,苦笑道:“两位大哥可否拿剑到外面再仔细研究,小人要出来穿衣哩!” 长安城变成不夜之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平时躲在屋内的闺女小孩,都涌到大街上迎接佳节的来临,鞭炮响个不停。大户人家更开门禁,设酒宴,任由路过的人进来吃喝。 沈牧与常何、梅洵和沙家大少成就三人同车,后者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