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自然不肯回答问题,我们只好施刑迫供,用刑至紧要慢慢来,好让这位好汉有机会考虑自己的处境,作出聪明的选择。” “呸”! 那人猛地睁眼,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涎,疾射沈牧。 沈牧洒然晃头,那口痰射空而去。 那人现出讶异神色,显是想不到沈牧能够避开,旋又闭上眼睛。 宣永大怒,拔出匕首,喝道:“让我把他的肉逐片削下来。” 沈牧见那人脸上露出不屑神色,心中暗赞,向宣永笑道:“刀子怎及钳子好,人来!给我把钳子拿来。” 当下远处有人应命去了。 宣永和徐子陵不解地瞪着他。 沈牧却转到树后,检视那人被缚的双手,笑道:“这位老哥的手指长而嫩滑,哈!”又移往前面,大叫道:“人来!给我脱掉他的靴子。” 那人睁眼怒道:“要杀要剐,悉随尊意,但为何要脱我的靴子?” 沈牧伸手拦着上前脱靴的手下,微笑道:“因为我要一个一个地拔掉你的指甲,而且是慢慢的拔,人说十指痛归心,脚趾却不知痛归什么,只好在老兄身上求证。不要小看脚趾甲,没有后等于废去武功,你也休想可用双腿走去通风报信,我们更不用杀你。” 那人脸色数变,终于惨然道:“我根本不知你们是谁,抄这边走只为赶路往合肥参加荣凤祥召开的行社大会。” 三人闻之动容。 沈牧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心中都想到曾在合肥出现的左游仙,假定两人均是位列邪派八大高手榜上的人物,说不定会有一定的交情,而今趟的行社大会,很可能就是左游仙安排的。 沈牧呵呵大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人来,给我放了这位仁兄,雨愈下愈大哩!大家一起躲进帐幕换过干衣,再喝他娘的两杯酒。” 今趟轮到宣永和那人愕然而对,不明白为何凭一句话就有当场释放的待遇。 徐子陵去解索时,宣永凑到沈牧耳旁道:“少帅忘了下过不准喝酒的严令,且我们根本没有携酒来。” 沈牧干咳一声道:“那就喝杯清水吧!” 那人活动一下被牛皮筋缚得麻木的双手,怀疑地道:“你们真的肯放我?” 沈牧耸肩道:“我们又非穷凶极恶的人,既知是一场误会,除道歉陪罪外还能干什么?” 那人精神一振道:“朋友高姓大名?” 沈牧微笑指着宣永道:“他叫宣永。” 尚未有机会介绍徐子陵,那人已剧震道:“那你定是‘少帅’寇仲,另一位则是徐子陵!” 宣永点头道:“猜得正着,朋友你贵姓名?” 那人变得友善多了,爽快答道:“我是龙游帮帮主‘儒商’泽天文之子泽岳。” 沈牧等三人听得面面相觑,皆因从未听过龙游帮的名字,连客套话诸如久仰之类亦说不出口来。 沈牧打圆场道:“进去避雨再说,幸好泽兄受的只是轻伤,否则我们将更罪过深重。” 泽岳哈哈笑道:“能交得三位兄台,些许伤势,何足挂齿?” 龙游帮之所以不见称于江湖,原来因它是一个以经商为主的帮会,以东阳郡的龙游县为中心的行社,组织严密,在全国各地展开低买高卖的活动,故有龙游遍地的美誉。 泽岳介绍了龙游帮后,欣然道:“我们的家乡及毗邻一带,山多而田少,最需商品流通,山民迫于生计,唯有肩挑背负,驾船驭车,从事贩销买卖以谋生路。我爹就是开发木材生意起家的,现在打着我帮名号在各地人做生意的,至少有过万人。但真正有我们龙游帮令牌的,只是几百人,他们才是我帮的中坚份子。” 接着掏出一个铜牌,一面铸有龙纹,另一边则是“龙游遍地”四个字。 外边雨势转大,清寒之气从帐门卷进来。 沈牧大感兴趣问道:“你们干的主要是什么生意?” 泽岳答道:“所谓不熟不做,我们主要是把山区的土特产卖到有需要的地方,以竹、木、纸、茶、笋、油、草药七个行业为主,再买回山区所缺的东西,例如米粮、食盐、丝绸、棉布等,形成一个流通网络,各地的帮会行社,不论大小都要给我们几分面子。” 接着高兴地道:“能认识两位,实是三生有幸,当日你们大破李密时,我正由关中赶往洛阳,数当今英雄人物,有谁比得上少帅和徐爷。” 徐子陵有点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道:“现在烽烟处处,对你们做生意没有影响吗?” 泽岳笑道:“太平时有太平时的做法,战乱时则有战乱的一套。像刚才般被当作奸细,并不是经常发生的,通常只要我亮出龙游帮的令牌,人人都会给几分面子。” 沈牧尴尬道:“泽兄做惯生意,口才果然了得,是哩!你不是说荣凤祥要在合肥举行什么娘的行社大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