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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calls




    “你哭了吗?”他太聪明。

    “没有,我要睡了。”嘶哑的字眼艰难断续吐出来。

    “宝贝,我今天打通关了游戏。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我们明天见面好不好?”?段煜航像是要把所有温柔送给她。

    “宝贝,麻婆豆腐我学好了,下次来我家做给你吃好不好?”段煜航喜欢她的方式是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

    “宝贝。”?温柔戛然而止。

    这边,希西滑过刀锋的动作中道而止。

    怎么不继续说了,不需要我了吗?

    她想到第一次彻底意识到父母不爱她的时刻,是她拿了南中保送的通知书,以此交换父母的片刻关注,但他们就只是看了一眼,问她等会要不要去外婆家。简单收拾行李再走到客厅,看到母亲正拿着通知书垫着不太平整的桌角,明明垫布就在另一头,母亲嫌麻烦,却对走去父亲书房的距离毫无惰意。

    他们不珍视她,就像不珍视她的通知书;他们忽视她,就像长久以来忽视她对他们的爱。

    从此生活在此处,随处都是可以折磨你的角落。

    接受不被爱,接受不被需要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因为你无法改变任何。你带着自然的恨意和巨大的悲哀,去想象一个被爱的自己。

    那填满间隙的思念也像这样,像此刻,像段煜航。

    终于,希西再也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宝贝怎么了,怎么哭了,我能不能来找你,别哭了好不好?”?段煜航瞬间慌了,远在一方的人要怎么坐上空间机?

    “不……要,我就要睡了。”

    “好,那你别哭了,你别挂电话,你睡好不好?”

    “嗯。”?就再停留在此刻,多停留一点。

    精神的疲惫不堪让希西无力发呆,竟被段煜航哄睡过去。

    ………………

    “宝贝,醒了吗?开一下门。”

    睡梦中的人被吵醒,一夜过去,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希西惊坐起来。

    “宝贝,开一下门!”

    电话竟一夜未挂,希西拿起手机,疑惑:“开什么门?”

    “算了,我自己输密码。”段煜航突然想起他知道密码。

    “噢”?带着一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希西穿上拖鞋,准备打开房门,段煜航就冲了进来,看到希西红肿的眼睛,一边说:“可怜崽哦”,一边怜爱地托起她的脸亲吻红肿。

    “宝宝不要哭呀,眼睛红肿是不是不舒服,老公给你吹吹。”?段煜航毫不害羞地就这样说着最亲密的话。

    “老公你个头啊!”?希西还没清醒,就被吓到,手紧张地拽着衣角。

    少年人永远在你的边界线处冒犯,你清醒地允许温柔的泥泞溢过来。

    红肿是不够他贪恋的,他的吻像溪水,静静地流淌,在你的脸颊,鼻尖,嘴角,最后趁你不注意溜进口腔,舌头缠绕,不知不觉,小心翼翼往你心里推。

    好想哭,想哭的不是你,是你的身体。

    “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就当给我一个做麻婆豆腐给你吃的机会。”

    “以后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好不好?”

    他认真地看着希西,额头抵着额头。希西也看着他,手拉过他的校服领带,再缠绕上他的脖颈,踮脚就够到的吻要吻到窒息。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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