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巴也清瘦不少。 沈乔看着就心疼, 拎着他的胳膊说:“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郑重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小豁口, 尴尬道:“不小心的划拉到的。” 虽然已经在结痂, 看上去还是有几分触目惊心。 沈乔无奈道:“你一准留疤。” 大老爷们,几道疤算什么, 郑重从头到脚加起来起码有几十道。 他并不在乎这个, 但早知会挨骂, 轻描淡写道:“没事的。” 成天的就是没事, 天塌下来怎么不这么说。 沈乔瞪他一眼,进厨房说:“先你给下碗面吧。” 郑重翻出衣服去洗澡, 因为天气热洗完索性上衣也不穿。 只有小两口,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沈乔目光流连于他的腰间, 那是男人孔武有力的象征,每一块肌肉都分明。 她咬着嘴唇说:“远点, 小心油溅到你。” 郑重却伸手环住她的腰, 下巴在她的头顶上, 感受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说:“我好想你。” 沈乔原来挺拔的背不自觉松弛下来, 身心全是对他的依赖说:“我也是。” 两个人含情脉脉,讲着这些天的事情,郑重咬着面说自己和同学之间的矛盾, 表情倒不像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 他道:“我是不是处理得不好?” 沈乔手撑着下巴看他, 先道:“挺好的。” 又说:“但说真的,你这样做可真是容易叫人不高兴。” 郑重本来是不知道, 但经过张良的点拨也清楚些。 他道:“那我下次要怎么做?” 沈乔捏捏他有几分无措的脸, 想想说:“照你的想法做。” 说真的, 不过是跟同学有点小矛盾而已,郑重并不是十分需要朋友的人,人合得来即处,合不来即分。 她刚下乡那会也想跟所有人做朋友,但待一段时间就能知道,世上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 有的人即使这几天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过几天也会莫名其妙就分开。 她道:“主要是你突然之间脱颖而出了。” 上学期郑重并不是班级里的佼佼者,不过是个成绩不错又有些沉默的学生,这学期却突然夺得老师们的关注,尤其是陈教授这位业界大拿的青睐。 说真的,人不会对在顶峰的人有异样情绪,但是对原来站在一起,却突然超越自己的人会投去目光,试图追赶或把人拉下马。 郑重大概理解其中的逻辑,得出结论道:“我不够优秀。” 讲残酷点是这个意思,可世上不会只有第一名,人始终有强弱。 沈乔抱着他说:“我心里是最优秀的。” 只这一句,郑重那种微微的酸涩感已经被压下去。 他道:“你呢,这几天做什么?” 沈乔最近做的能称得上有趣的事情就是训练,道:“我是排头。” 中文系选出的运动会仪仗队,要在主席台前表演,总共四十个人分排而站,她是四个排头之一。 郑重道:“到时候我去看。” 开幕式会是周日,他有的是时间。 沈乔兴冲冲点头,又絮絮叨叨讲着别的事。 什么何胜男送了一包点心来,琴琴考试有进步,两个人明明分开没几天,好像错过了彼此大半辈子,话多得说不完。 郑重洗完碗收拾着带回来的行李,侧过头看她说:“你洗澡吧。” 沈乔还有很多话没说,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意犹未尽道:“行。” 她抱着衣服进去,灯泡像是出什么故障,明明灭灭的,最终留下一片漆黑。 此情此景,她不由得叫出声。 音量虽然不大,也叫郑重吓一跳,连忙过去隔着门说:“怎么了?” 沈乔颤颤说:“灯坏了,你把手电给我。” 她说着话打开门,客厅里漏进来的光让人心下稍安。 郑重赶紧拿过来,正打算递过去,忽然看见她白嫩的手臂,上面还有点没洗干净的泡沫。 即使是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他仍旧不能直视、心动不已。 他大胆说:“我陪你吧。” 怎么陪呢?沈乔第二天都不好意思进洗澡间的地步。 昏暗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让人印象深刻,她不由得恶狠狠地瞪着他。 郑重假装若无其事的在客厅里找东西,人却不自在的咳嗽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