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还是换个地方吧。 一家如此也就罢了,结果他们连跑了四五家客栈,都得到同样的答复,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端倪。 可恶!飞翼重重跺脚,头上的红毛一飞冲天,显然被气得不轻,他们凭什么不让咱们住? 大概因为咱们是阐教的吧?有人叹气,这里的人都信奉西方教,咱们能得到好脸色就怪了。 其实只要隐瞒来历,他们未必不能入住客栈,只不过对于这群骄傲的阐教弟子而言,这无疑是耻辱,他们宁愿住进破破烂烂的五福驿馆,也不愿隐藏身份,享受客栈柔软的大床。 这是原则性问题! 于是,众人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五福驿馆。 原先那老伯居然还在,见到他们,露出神秘的笑容:怎么样,年轻人,现在打算住了吗? 众人:不想回答.jpg 容泽拍了拍飞翼肩膀以示安慰,对老伯笑了笑,柔声道:老伯,麻烦您给我们带路吧。 什么?老伯的手附在耳边,扯着嗓子问。 忘了还有这茬。 *** 如果硬是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座驿馆,那非表里如一莫属。 与它斑驳的墙面、漏雨的屋顶与摇摇欲坠的招牌一样,驿馆内部装修陈旧,据说是一百五十年前洪荒流行的风格。容泽宽慰飞翼:至少说明这座建筑还是挺牢固的,都过了一百五十年还能用。 他话音才落,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天花板扑扑落下粉尘。 大概是瓦片掉下来了吧,没事,问题不大。老伯淡定道。 众人: 就很心塞。 驿馆虽然破旧,房间倒还挺多,只是因年久失修,漏雨问题严重,亦或是被老鼠占领,成了黑暗生物的地盘。 众人收拾出几间勉强能住人的卧房,用法术加固,总算不必担心天降瓦片的惨剧再次发生。 容泽与飞翼同宿一间房,这既是因为房间不够分,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自然是留给容泽。 至于飞翼,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个蒲团,盘腿坐于其上,开始今天的功课。 眼下天色不晚,大概申时过半,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也没到饭点,闲着无聊,容泽便打算出门逛逛。 他看了眼打坐中的飞翼,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就在附近走走,这羽民国里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修行。 整座驿馆静悄悄的,木地板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恐怖片里的音效。 小心翼翼走出小楼,他微微一怔。 那老伯躺在一张摇椅上,在院中晒太阳,双眼闭着,身体随着摇椅前后晃动,似乎陷入沉睡。 他蹑手蹑脚地从老伯身边走过,不想对方突然伸出手,闪电般钳住他的胳膊。 他吓得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飞出来,正想高声呼救,就听老伯慢悠悠道:出去啊? 是、是的,此时此刻,容泽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也不知自己都说了什么,出去逛逛。 逛逛好,多看看,说不定能发现有趣的事。 语罢,老伯松开手,重新躺下,双目紧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容泽晕头晕脑走出驿馆,狂跳的心渐渐恢复正常。 前方有人群聚集,喧嚣声吸引他全部注意力。 他走近一看,发现人群包围中心是两个身着绫罗的外邦人,其中一人伏在一张桌子上,用笔登记什么,另一人则负责收钱。 这位阿叔,打听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容泽问排在队伍尾巴的一位中年男人。 对方打扮朴素,甚至算得上寒酸,脸上布着岁月刻下的痕迹,嶙峋而粗大的双手紧紧捏着一个布袋子。 他看了容泽一眼,低声道:请神像。 容泽这才发现,那些百姓交了钱后,对方会给他们一尊人物雕像,想必就是所谓的神像。 请到神像的百姓,个个眉飞色舞,郑重地将其抱在怀里,对派发神像的两人千恩万谢一番才肯离开。 容泽对雕塑不大有研究,也明显发现那些神像做工粗糙,上面的色彩都没涂抹均匀。 可即便这样,还是源源不断有人加入请神像的队伍中,看排队的架势,可媲美后世网红奶茶店开业。 这羽人对西方教竟是如此推崇? 容泽吃了一惊,还想继续发问,就听前头传来喧嚣。 一问才知,原来是今日的一百尊神像已派送完毕,想要明日请早。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