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妃明显怔愣了下:“留在了前院?” 秀琦忙忙道: “不管怎么说,姜韵也是贵妃亲自赐下来伺候殿下,如今进不得后院当名义上的主子,自然要留在前院中,殿下也是不得已。” 岐王妃一噎,心中有些苦闷,可她却知晓秀琦说得对。 殿下已经让步了,真的一点名分都没给姜韵,可殿下却不能不顾母妃的面子。 岐王妃不虞地闭上眸子,须臾,她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才平静道: “去前院传她过来。” 秀琦一惊,有心说些什么,可余光觑见娘娘的脸色,顿时噤了声,扭头吩咐一旁的婢女去传人。 待传话的人走后,岐王妃眸色稍暗,她虽有孕情绪古怪了些,但却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她知晓,将姜韵留在殿下身边,虽说压住了姜韵的身份,却让她有了可接近殿下的机会。 但是,她不得让姜韵有名分。 否则,姜韵从正门入一事传出去,她还有何颜面? 况且姜韵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只要她平安诞下嫡子,到时是打是罚,还不是由她说得算? 姜韵得到消息时,刚准备和衣躺下。 知晓是王妃传见她时,姜韵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心。 可是她却没耽误,几乎是立即起了身,对来人道:“还请稍等片刻,容我整理一下。” 衣衫不整见主子,视为不敬。 在门外传话的是前院的婢女铃铛,前院婢女甚少,除了两个近身伺候殿下的,只有两个扫洗丫鬟,铃铛就是其中之一。 她今日也听见了刘福公公传的话,当即对姜韵连催促都不敢催促一声,等了片刻,就见眼前的门被推了开来,里面的女子轻步走出来,黛眉弯弯朝她抿唇一笑: “麻烦了。” 铃铛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艳。 除了晗西苑的侧妃李氏,她还从未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铃铛不知怎么形容,可女子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叫人忍不住心生亲近好感。 回过神,铃铛当即低下头,小声地说: “正院的人催得紧,若姐姐准备好了,就请快些吧。” 姜韵眸子稍闪,催得紧? 她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捏紧了手帕,知晓这一遭躲不过去。 王妃特意挑在这个时间点寻她,殿下刚去早朝,她根本寻不到理由避而不见。 门口已经有婢女等着她,见到她就领着她朝前走,这是姜韵第一次进岐王府后院,她不动声色将周围环境记在心底。 过了后花园,穿过月洞门,又绕了几条小径,待真正踏上了长廊后,姜韵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皇子出宫建府后,府邸面积果真甚大。 她进宫时岐王还未出宫建府,那时她受贵妃吩咐给岐王送过东西,彼时皇子居住的地方,和如今相比,大可用逼仄一词来形容。 就在姜韵思绪翻涌时,正院终于到了。 她被留在外面,等候召唤。 姜韵毫无意外,若王妃能让她一到这儿就进去,她恐才会有些惊讶。 如今才过了十一月,长安素来有些冷,前些日子刚飘过一场雪,如今正是化雪时,天寒地冻的。 姜韵被扔在院门外,近乎半炷香的时间,不等适才的婢女出来传话,姜韵就听见正院内传来一阵喧哗声。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叫着传太医。 姜韵呼吸稍轻,不着痕迹地拧起眉心,心中不禁对王妃身子的情况起了好奇。 昨日,她刚进府,就听说王妃身子有碍请了太医。 怎得今日又要请太医? 她眯了眯眸子,不待她仔细听清,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奴才迅速跑出来,姜韵眼疾手快地朝一旁避开,遂后就见那小厮朝西边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正院,岐王妃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色甚白,身子不稳地倚靠在秀琦怀中,她指着台下的一女子,疾声厉色: “李氏,你放肆!” 被她遥遥指着的女子,安之若素地捧着杯盏,面对指责,也只是轻挑眉梢,娇笑道: “娘娘作何发这般大脾气?您如今怀着身孕,该心平气和才是,若叫殿下知晓了,恐会以为妾身对您不敬呢。” 岐王妃冷下脸:“你适才的话,足够本妃治你大不敬之罪!” 李侧妃穿着艳红的锦缎裙,头顶戴着满目琳琅的金钗,俗不可耐的发饰,由她戴来,却生生多了几分艳丽,她染着红色的蔻丹,轻轻地拢了拢的青丝,对王妃的怒意视而不见,抬手捂着胸口,慢悠悠似委屈道: “娘娘何必动怒?妾身不过心疼殿下罢了。” “娘娘仗着有孕,不许殿下给贵妃赐下的人名分,娘娘倒是爽快了,可有想过贵妃知晓可会不悦?殿下夹在其中,可会为难?” 她一双丹凤眼,携着轻讽和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