狒狒! 每天像闹铃一样准时叫她起床的动物叫声,此刻听起来却瘆人得很。 脊背一阵发凉,不知怎么的,她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树林里恐怖凄厉的叫声没有停止的迹象,靠近营地的灌木丛也像是被狂风凌虐,树干和枝叶都在发狂般地颤抖。 她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刚才那个黑人警卫,他一边用力吹响用于联络的哨子,一边神情紧张地指着那片灌木丛,提醒长安跑回屋去:“花豹!有花豹!” 花豹! 长安心中一惊,朝那片灌木丛飞快地睃了睃,脚步不停地向后退。 初来营地的时候,夜晚常有花豹、狮子等大型猛兽在附近出没,随着营地安保设施的完善及保卫人员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近半年来,已经看不到它们的影子,可没想到,原本只在夜晚出没的猛兽,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营地附近。 哨声急促,很快就有训练有素的持枪警卫跑来增援,长安刚走回廊下,就听到树林那边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声。 她攥紧拳头。 没过一会儿,黑人警卫跑了过来,大声向她报告:“花豹中弹逃跑了,可是它咬死了一只狒狒。” “我去看看。”长安走了出去。 年轻人跟上来,做出保护的姿态。 “你叫什么?”长安问他。 “阿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 阿里。 她不由得想起阿米,艾伯特的小儿子,那个喝水男孩。 好像这里有很多类似名字的人。 “母狒狒死得很惨,脸被咬破了,它的女儿不知道它的母亲已经死了,一直守在尸体旁边。”阿里目露怜悯地说。 出事地点一片狼藉,草木被压塌了不少,还未到地方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几个黑人警卫正用母语指着母狒狒的尸体议论纷纷,见到她来了,几人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 她的目光在地上血淋淋的狒狒尸体上停留了几秒,又望向坐在一边守着母狒狒的小狒狒身上。 看到它头顶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时,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头忽然昏眩起来,身子跟着晃了晃。 阿里以为她被血腥的场面吓到了,于是担忧地看着她,“我们来处理,经理你回去休息吧。” 她扶着额头,摆摆手,“不用了,这只狒狒我认得。” 阿里惊讶地看着她。 她的确认识这对儿母女,它们经常在她的窗外玩耍,吃她特意为它们准备的食物。她很喜欢这只头顶有胎记的小狒狒,她甚至给它起了个俗气的名字叫钢镚。小钢镚看起来很是活波可爱,而且它非常黏它的母亲,每天都要挂在母狒狒的身上撒娇。 “嗬嗬……”钢镚认出她了,回过头,神色无助地向她求援。 她蹲下身子,朝它伸开双臂,“钢镚,来。” 钢镚起身朝她张望,她以为它会过来,谁知它只是盯着她瞅了一会儿,就又坐在母亲的尸体旁边,嗬嗬叫了起来。 它在呼唤它的母亲,它的保护神。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