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捂嘴咳嗽起来,有一个学生说:“我好像听久娘说,她同那位陈叔叔并不是真的夫妻诶。” 江采眼神陡然睁大,不可置信望着那个小姑娘:“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见他这么激动,她们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什么呀?真的吗?”七嘴八舌的。 那人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江采确认自己没听错,他的心又突然变得鲜活,他起身,快步奔向外面。江为的马车在,他奔上马车,有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病痛都不存在了,他重新变得年轻,像回到许多年前。那时候他还能轻松地唤起阿九的名字,能在雪夜骑马奔袭。 他怀揣着这情感,叫江为赶往侯府。江为不知道发生什么,不过看见他如此容光焕发,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但是扑了一个空。 阿九不在,陈照非也不在。那小厮说,他们一道出门去了。 * 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可陈照非忽然说要请久娘吃饭。久娘很是疑惑,如果一定要说,今天除了有一个好天气,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一点值得特意出去吃一顿好的。 久娘虽然心里疑惑,可还是没问,跟着他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已经近黄昏,等抵达,更是已经落下夜幕。 侯爷似乎心情很好,他背过手,哼着什么。久娘款步跟在他身后,不知他要做什么。 但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因而她把步子放得很慢。 他们进了热闹的大门,迈过一级级的台阶,又进入寂静的楼阁。推开手边的窗户,撞进眼里的,就是满天的星星。 这是九月的夜晚,晚风从窗户吹进来,有一些凉意,但还是凉爽居多。星星们缀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很美。而在窗户的对面,是江岸。连绵的灯火连成一片,也甚是好看。 久娘看向面前的男人,心里那个猜测已经呼之欲出。 她的心跳变得快了,“您这是要做什么?” 陈照非被她许久没出现的敬辞逗笑,“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嗯?”她低下头,深呼吸。 陈照非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因而说话很直接。他直白地叙说他的情意,从最开始的眼神,到后来的每一个眼神所至之处。 从那个雨夜缱绻灯火下的侧脸,到后来每一盏灯光下的旖旎。 到最后,他笑起来,难得地显露出一丝青涩。 “你愿意嫁给我吗?真的那种。” 久娘不敢低头,因为觉得太不尊重,可若是目光对视,又显得太无处安放。视线只好飘忽不定。 她已经成为了半个聪明人,会察言观色,会从细微处看一个人,不再是那个什么也分不清楚的小姑娘。 她大概有所猜测,但没想好如何面对。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样重新去面对。因为情感很重。 久娘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照非看出了她的惶恐,语气安抚:“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会坚持我的情意。你要做的,是撇开所有的恩惠,审视我,也审视你自己。” 久娘又低头,这很简单,但又很难。 她还没能给出答案之前,那扇门先被人推开了。 江采辗转寻过来,在门口听见那一句。 他明白,他还来得及。 这是他所认为的。 但久娘只是皱眉看着他,眼神冷漠,且带着一丝厌烦。 “江大人,擅自闯进来未免有违礼数。” 江采脸上带着笑容,他什么也顾不上,他想起自己被噩梦支配的夜晚,和想念她的时刻,一股脑地告诉她。 语无伦次,磕磕绊绊地说完。 “阿九,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久娘看着他,嗤笑了一声,“我已经说过,若是你死了,我能给你一个收尸的机会。其余的,绝对没可能。” 江采情绪激昂:“可是我爱你,阿九。我爱你的。我只是从前没有明白过来。” 久娘冷漠地反驳:“你若是连爱都分不清楚,又凭什么配说呢?何况你的爱,实在令人难以承受。难道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亦或是对自由的扼杀,以及麻木不仁地虐待?还是说,你不过是爱自己的想象?” 她站起来,倏然像居高临下:“可我并不需要这样的爱,那只有伤害。你还是另爱他人吧。” 江采还要说话,“阿九……我们从前的回忆,难道一点都不剩了吗?” 久娘更嘲讽:“那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