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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些软瘫,被迫地臣服着,“唔……”颈脖间是他带着热意的呼吸声。

    渐渐地,带来一阵酥麻。

    他嘴上轻哄着,嗓音亦是温和极了,但底下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

    她不由得徐徐往边上移了移。

    谁知,就在柳殊的指尖将将要触到边缘处的一瞬间,闻初尧重新握住了她还没来及收回去的脚,拇指轻而缓地拭抚过脚踝上的凸起,冷不丁得往回猛得一拖,然后抱着腰箍回了怀里。

    伴着而来的,是男人有几分不虞的声音,“孤不是说了吗?”

    字字清晰。

    “听话些。”

    脚踝处的铃铛被扯得发出一阵“叮铃”声,接着便愈发剧烈地不停响动。

    连带着她那只想要扒着床沿的手,也只能疲惫地垂在一旁。

    意识如同陷进了层层蛛丝之间, 世界扭曲变化不停,找不到一个出口,浑浑噩噩的不知西东。

    身体像被放在蒸笼上蒸着,夏日的气息,酸软的四肢,混沌的神志甚至无法调动一根手指。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蝉鸣声似乎响得更剧烈了些。

    她还以为自己会就此迷失,迷朦中,却忽地伸出一双手,将她狠狠地拽了出去。

    拽到了他的怀里。

    再一次,又一次。

    云雨初霁,白玉琼浆,皆数蒸发在夏日间。

    ……

    酸涩的眼皮渐渐睁开时,柳殊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眸子。

    隐隐的酸胀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霎时,气氛微妙了那么几瞬。

    她忍不住活动了下,结果却先牵动了一身云雨后的酸痛。犹豫了两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回…怎么回事?”

    闻初尧眼角偏锋锐,眼眸漆黑,望着人时,总有些沉渊般的冷意,极具攻击性,但此刻,在柳殊面前他示弱示得十分熟门熟路,“…孤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柳殊有些疑惑地望了过来。

    男人听了这话,边说边有几分怅然地望了过来,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道:“你生气了?”他这次是有几分不知轻重。

    堂堂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此刻做足了姿态。

    生气……?

    夫妻之间的这种事儿,柳殊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心里有几分莫名罢了。

    闻初尧就跟借题发挥似的,面上又轻又柔,手底下的动作却是完全不同。

    甚至……

    她的面上染上几缕薄红,“我没生气…但你这次、这次也太过了些。”

    光影之下,女子的面庞似是被揉碎的花汁染了般的稠艳,浑身散发着一股生动又脆弱的美。

    柳太后是指望她吹上几次枕边风,但依太子这样,她怕是没吹上几次就要先被对方给折腾没了。

    闻初尧望了她眼,“孤下次注意些。”

    男人语气淡淡,可柳殊与他相处久了,总是能觉察到他隐藏于下的不虞。

    以往,她是没胆子问的,可如今……

    “闻初尧,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没否认,反倒是挑眉望了过来,“看出来了?”

    “你很凶。”柳殊只是淡淡陈述事实。

    也或许是前几次太子殿下尚且算温柔的表现给了她错觉,她甚至觉得,这次……男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折断了似的。

    埋在颈脖间蹭着她的时候,更是……有股疯劲儿。

    半晌,她试探着开口,“是前朝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嘛?”既然已经觉得站在他这边,柳殊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出些力的。

    他本以为,依照这人的性子,是不会说的,可谁料,这人竟然又应了。

    “是有烦心事。”

    柳殊闻言微微抬头,不巧,正对上了男人略显幽深的视线。

    黑墨似的眼眸一眨不眨,直直看来,语气更是离奇地带了几丝认真,“孤在想…该怎么样,你才会把目光只放在孤身上呢?

    柳殊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望他一眼,“我…我不是一直都……”只看着你吗?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男人无声的视线中,眨眼间便止住了。

    他指的是……柳淮序的事情。

    他在生气。

    “你指的是…我前几日和柳侍郎出去的事情,是嘛?”她的语气淡了几分,“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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