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剥落的标签。可惜梁恪言都没有,只给她以截然不同的撕裂感。 那些人围上去客套地说了一圈后,又笑着说晚上见。 “爸没来吗?”梁锐言走上前。 梁恪言:“飞机晚点。” “哦,我跟她上去换衣服。”这个“她”自然是指柳絮宁。 梁恪言看他俩刚从沙滩回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咸咸的海水打湿,又滚上了一层潮湿发胀的沙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从酒店大堂到电梯,距离不算远。等电梯的空隙,后面传来几道嬉笑交谈。 “你有没有觉得梁锐言很有意思?” “当然啊。” “可惜了,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能‘染指’的。” “宝贝,不要妄自菲薄咯。” “不过说起来,亲兄弟的性格真的会差这么大吗?小梁总就一板一眼的也不会笑,唉——”那人长叹一声,在心里思忖着恰当的比喻,“我都能想象到跟这样的人长时间待在一起该有多无趣了。” 女生来了兴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可以选的话,哥哥还是弟弟?” “哥哥还是弟弟?哈哈,这问题想想就精彩。” 柳絮宁看着墙壁,条形的瓷砖交错相铺,像流动的海。她大脑有些宕机。 三角形的站位,夕阳从外渗入,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参差不齐,他们俩的影子像两只庞大的猛兽挤压着她喘不过气。 “叮——”电梯门开,英文播报:“going up。” 柳絮宁猛然回神,第一个钻进去,迅速按下15和16楼。 “等等等等——”那边也有人发现电梯即将关上门。 梁恪言站在最边上,正要按开门键,被柳絮宁毫不留情地打掉。 梁恪言:“?” 柳絮宁:“难道你……”到嘴边的话急悠悠转了个向,接下来的语气都带着明晃晃的无理和强硬,“我不想和别人坐一个电梯。我们三个就够了。” 电梯宽敞明亮,庞大的镜面中,三人的眼神相撞,不知所谓地看着彼此,像追尾的交通,分不清谁是事故的源头,他绞着她,她绞着他。 被那两道影子挤压的感觉复上心头。 “你挺霸道。”显示屏上,数字跳跃至10,沉默终于被梁恪言打破。他说得轻松,带点揶揄,好像刚刚那几道评价是扎在陌生人身上。 柳絮宁有时候会想,他是天生一副冷漠无情的脸还是习惯性地戴上虚假面具。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彻彻底底地失去理智暴露真实情绪吗? “没有吧……” 紧跟着的话还没说出口,柔软的脖颈被人从后面捏住。梁锐言的手好冰,像一条冰冷的蛇攀附而上,轻而易举地缠住急待扇翅高飞的小鸟。柳絮宁挣扎了一下,他掐得更紧。 “梁锐言!” 一道拔高的音量,带着摇摇欲坠的忍耐,引来两个人的回眸。 梁恪言眼底笑意悄无声息地退潮,那根没点燃的烟在他指尖转了转,像一把即将走火的枪。 梁锐言这才松手,嗤笑一声:“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柳絮宁一向霸道的。” 他讨厌梁恪言和柳絮宁旁若无人的熟稔,懊悔是被浪潮侵袭的海边木屋,轰然一下把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架击溃了个彻底。 他说完这话不自觉地去看梁恪言,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上。余光里,梁锐言看见自己的脸不成熟地展现出戒备状态。 电梯在15楼停下。 柳絮宁:“你又不下?” 梁锐言回神:“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