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后面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柳絮宁等得无事可做,随意回头一看,那道利落的身形就这样落入她的眼底。 待到梁恪言也看向她时,眼里露出几分讶然,又侧头看一旁的楼层指示牌,才露出无奈神色。 英国佬挺烦,客房服务喊了一打的thatchers和单麦芽威士忌,硬拉着他喝酒,酒量却不行,喝多了开始侃大山,吆喝着有他在,不出三年,起瑞的新项目定能在英国站稳根基。梁恪言闲散靠在沙发上,看着已经醉到不行的男人,闲适地喝完最后一口才离开。 想回房间休息,手一抖按到顶楼来了。 他眼神徐徐描过柳絮宁,随手拿来披盖的毛巾一角悠悠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晃眼的黑色细带交错在一起。 原来那天在他手里的快递拆开后会是这样的。 “你穿这样来泡温泉?”他喝酒不上脸,只是眼神些许茫然,柳絮宁没看出来。他依然穿着下午在门口吹风时的那一身,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捏着手机一端,在手里晃来晃去。 “什么?”她声音太小,他根本没听见,于是凑近了问。 这样一凑近,柳絮宁闻见他鼻息吐气间的酒味,果香混着麦芽。 她略微提高音量:“你不泡汤吗?” 梁恪言想了想:“我现在这样去泡,可能会死。” 柳絮宁沉默了。他停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我一定会死。” 柳絮宁笑出声。 甜品台这里灯光呈黯淡暖黄色,有流动的光影似细线在大理石台面上有序地转动,缱绻的老式英文歌曲声音调的很低,若隐若现地回荡在耳间。 她刚从热腾腾的汤池中上来,原本白皙的脸颊被烘得红红的,柔软得像草莓味的棉花糖。 高浓度酒精浸过的这颗心脏里,有一根名为柳絮宁的细线在反复拨弦扣动。他呼吸缓了一瞬,抬手,在柳絮宁怔愣的神情中,那手指离她耳垂只有一厘之遥。 柳絮宁思绪迟缓,吞咽口水的动作变得卡顿。 她的脑袋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点,与此同时,梁恪言的手往下落至她垂落的毛巾一角,一提。 裸露的肩膀再一次覆盖上柔软的触感。 柳絮宁眨眨眼:“哦,谢、谢谢。” “我们这位小梁总……”远处有隐隐的对话声,并随着距离拉近而越来越清晰。 柳絮宁霎时清醒,梁恪言刚要回头,几乎是在同时,胸口的衣料被柳絮宁一拽,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转弯的墙角处。 梁恪言没站稳,手下意识撑墙,手腕擦着她的耳垂而过。距离太近,近到耳根与眉眼的温度触手可及。 这妹妹干什么? 柳絮宁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用极低的气声说:“万一他们要说你坏话,结果看见你了不是很尴尬吗?” 梁恪言茫然:“尴尬的不应该是我吗?” 柳絮宁:“……” 这人怎么回事。 “那你不想听听你的员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对你的评价吗?” 梁恪言心说不想,谁敢说他?但低头看她这神情,他猜正确答案应该是想。于是点了下头。 往这走的有男与女。 “我们小梁总真是好人,居然选择工作日出来团建。我朋友周末tb,还是那种美其名曰凝聚合作力的团队项目。” “我妹妹的公司也是,那种什么拔河、两人三足,还要发印着公司logo的衣服,这种破团建和学生时期的军训有个什么区别!恶心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