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最痛苦的,除了穷人,就是有点道德却又不多的人。 他现在想想似乎的确如此。 夜晚痛苦地过去,晨光挣扎着上线。 梁恪言本就睡得浅,也没了浓浓睡意,索性起床准备去公司。他将玉佩交给唐姨由她转交,信口拈来一套于天洲刚刚送来的说辞。唐姨怎么知道这枚玉佩后头弯弯绕绕的曲折,连声应下,又让他吃饭。 吃过饭,梁恪言去楼上和爷爷奶奶告别。梁继衷一向起得早,此刻一般都在书房。梁恪言刚要敲门,就听见爷爷奶奶的交谈声。 最近运气上佳也不佳,昨夜听见周行敛的污言秽语,今天又发现一个小秘密。 · 月底有文艺汇演,节目清单上必然有舞蹈队一列,加上因为生病住院,柳絮宁缺席了好几次的训练。她向来不喜欢掉队,所以回学校后,上课、画画、跳舞,三点一线。 所有人都忙,除了谷嘉裕。没事可做的他恰巧听说阿k失恋的消息,算算又有好几天没见着梁恪言,于是在群里提了句出来喝酒。 梁恪言没回,所以谷嘉裕来奥庭逮他。 料想得没错,这人在酒店办公。谷嘉裕长叹一声,腿一弯倒在沙发上,随便抓过旁边一本杂志消磨时间。 刚一翻身,笔记本电脑旁一个小东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眼球。 很普通,但是出现在梁恪言旁边就很不正常——一个白色的,柔软布料上点缀着小颗樱桃的口罩。 谷嘉裕很敏锐地嗅到了点东西。 “哎。” 梁恪言头也没抬:“说。” 谷嘉裕咳嗽两声:“你一个人住啊?” 梁恪言:“怎么,看见我肩膀上趴着的那个了?” 总说梁恪言死板又无趣,谷嘉裕是不赞同的,这人其实有点意思,只待有心人挖掘了。 “你那个口罩,干嘛用的?”他慢吞吞地说。 梁恪言反问:“你说呢?” 谷嘉裕哎呀一声:“行吧,算我憋不住。你谈朋友了?” 梁恪言看了眼他。 “我当然不是瞎猜的,这口罩肯定不是你会买的东西对不对,所以它出现在这里就很诡异。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太重,如果我有些话憋在心里是一定会憋死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 梁恪言这话冒出得猝不及防,像平地砸出一道惊雷,惊得谷嘉裕把剩下的话一股脑全咽了下去。他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后好奇心猛涨,噌得一下站起来:“哎,瞧瞧哥们这七窍玲珑心!” 思忖一会儿,他的疑惑又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不是,你喜欢谁啊?怎么这么突然?我认识吗?” 回国也才没几个月,连阿k的局都很少出来,他能碰到什么人? 梁恪言玩着桌上那把打火机,他从来都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享受火匣打开又合上的沉闷声响。心里那点难以言说又隐晦到上不得台面的想法在一点一点地发酵。 她的名字就在嘴边蠢蠢欲动。 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有你这样的吗,把我胃口钓起来了又装哑巴?”谷嘉裕气急。 沉默在空间里良久环绕,谷嘉裕看他嘴角平直,发怔似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