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谋划的确打动了赵鹤明,他赫然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鹿猛浑身一颤,忙将赵谧护在怀里,暴风骤雨。 赵鹤明狠狠地指着赵谧,怒道:“赵谧!你不知廉耻!哪里是你的家?你是喝着游脂水长大的臻西妞!而这个国家,南麓唐国,可是我,你父亲,曾经最痛恨,亦是催发我不断奋进的败退之地! 你的母亲,你问问她,是不是愿意将赵氏拓写迁来南麓唐国?可笑,你居然,说出这样浅薄寡陋的屁话!你可知忠字十贸家族各有背靠帝国的传统?没有臻西皇室的扶持,赵氏拓写如何成长得如此迅速?靠你的阿谧机? 你在忠字陷空山都学到了什么?学到最后连礼义廉耻都忘掉了?!” 赵鹤明恨铁不成钢的吼叫,连同虚弱的母亲的喘息,都一同欺压着赵谧。 母亲很想喝止赵鹤明,但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只能怜惜地看着女儿。 “父亲!您竟然骂我不知廉耻?您,您从来没有这样粗鲁地骂过人,想不到您会这样骂我?鹿郎,走,天下偌大,总有咱们栖身的地方。” 赵谧激动的神色渐渐冰冷,眼眶里的泪水不再滑落,她身心俱疲。 “赵谧!你敢走,你试一试,天下再大,也不会有你的栖身之地!” 赵鹤明吼出最后一个狂怒的字眼,突然整个人呆滞在无语的压抑中。 “嘿嘿,父亲,钻地打洞,鹿郎也会带谧儿找到的,不劳您费心了。” 赵谧冷冷言罢,气冲冲地拉着鹿猛,不料被后者拽住,鹿猛低着头,倏然朝赵鹤明与巩文君夫妇伏地大拜,赵鹤明怒睁着双目坐在床边,刚才说出的那句话显然打了他自己的脸,曾几何时,他是多么地恨巩家,恨巩明威让他和君儿远走他乡,几乎没有一个可以安稳度日的地方。直到在月默城做了一名芝麻小官,巩家才放松了对他们一家的撵压。 可以说,他们夫妇的前半生一直都生活在恐慌与惊惧之中,因为,哪怕积攒了几年的事业和积蓄,在巩家偌大的势力面前也犹如一叶浮萍,忠字十贸翻手便可摧毁赵鹤明的一切,这时,他眼中的急怒,因为鹿猛,也因为那背对他,不断抽动肩膀的爱女而变得彷徨难堪起来。 巩家之所以后来放弃对赵鹤明的追击,全然在于小赵谧的降生,她的祖父,虽然对赵鹤明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是,这个女儿生出的小娃娃可是无辜的,她亦是最终成了两家和睦相处的牵引线,如今,她也站在了抉择命运的时刻。 这里,不是她幼年时可以随意逃课玩耍的月默城,她是世家千金,千金一词都无法形容赵谧的尊贵,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背靠家族的走向。 不过,她也是幸运的,因为,当年赵鹤明在岳父大人的威逼之下,只能选择和爱妻远走高飞,而在这个时候,这个叫做鹿猛的少年郎,非但没有选择一走了之,而是选择了颇具十贸风范的礼仪方式使他息怒,他确实比当年一根筋的赵鹤明聪明了太多,谧儿也一定会因为他而幸福吧。 “鹿郎,你朝他下跪做什么?我问你,你敢不敢和我漂泊一辈子?” 赵谧抹着泪花,乖巧地跪在鹿猛身边,那受尽了委屈的模样让鹿猛心酸不已。 他突然将紧锁的眉头松开,恭恭敬敬地向赵鹤明拱手:“泰山大人!谧儿鹿猛是娶定了,今天,我就是来上门提亲的!但是,我的聘礼有些特别,我拿不出两大箱黎殇金元那么贵重的彩礼!我只能拿出另外一件东西!” 赵鹤明来了兴致,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冷飕飕的目光盯得鹿猛不禁缩了缩脖子。 “哦?是吗?你这个泰山叫得有点早啊,虽然我们赵家看不上什么金银财宝,但是,你这件聘礼可得出类拔萃一些啊,否则,哪怕是赵谧宁死不屈,不愿意嫁给石然,我也一定有办法将她永远禁锢在赵家之内,让你,让全天下的人,都找不到她,这是十贸子弟的宿命,你能否理解呢?鹿猛公子?”赵鹤明一动不动地瞪视着鹿猛的表现。 没想到,后者表情变换,脸上的几叠凶肉挤了出来,摆出个难看的嚣张表情:“泰山大人小看小婿!既然你我都是十贸家族成员,这样的事情倒也方便了,我要和您做个生意,由我主刀,为岳母大人去除苦髓瘤,由您点头,准许谧儿嫁到鹿家,可否?” “鹿郎......”赵谧在一旁轻声唤他,眼睛里都是甜酥酥的爱意。 “谧儿,不要担心,只是一场泰山大人与我之间的决战交易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