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封信后,廖老的情绪就变得暗淡了许多。 他不再健谈,我主动找他说话,他也只是敷衍几句,不愿多说。 只是常常坐在床边,神色木然的望着窗外发呆。 有天我上卫生间回来,甚至发现他居然在抽烟。 “喂,老头儿,你不要命了?你是肺癌,还抽烟?”陆雅婷着急道。 廖老凄然一笑,“你小子抄抄个什么劲儿,我这样的,就是不抽,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一愣。 “自从检查出这病后,我就已经很久没抽了。”他说道,“想想也觉得好笑,你说都到这份儿上了,干嘛还委屈自己,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念想,临走了,不该丢下。” 我和陆雅婷对视一眼,只好放弃了劝他的念头。 “你应该不止这一个念想吧?”我说道。 他明白我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所以我说你这小伙子,情商太低,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说吧老爷子,”陆雅婷说道,“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一点,你老这么憋在心里,我们看着都替您难受。” 廖老笑了,“你们这么想听一个不中用的糟老头子的故事?” “本来不感兴趣,只是那天,您实在是吓到我们了。”陆雅婷说道,“我一直以为您得了肺癌也整天乐乐呵呵的,还以为您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没想到原来您也有在乎的事情。” 廖老笑容苦涩,说道,“是啊,在来这里之前,我也确实以为我早已把她放下了,可当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心里一直惦记着的,还是她。” “谁呀?您老婆么?”陆雅婷问道。 “是,也不是。”他说道。 “是不是您老婆您都这么不确定?” “她是我前妻。”廖老说道。 “哦。” “当年,我……”老头儿刚开了个头,又问道,“你们确定要听我这破事儿?” “您赶紧说吧。”陆雅婷埋怨道,“真能卖关子。” 廖老微微一笑,似乎陷入了回忆,说道,“她叫若云,我们是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她就对我好,可那个时候呢,我心里装着别人,我喜欢学校舞蹈队的那个姑娘,所以对她也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可她也不在意,反正一直总是在我身边。舞蹈队的演出我跟着去看,她也跟着。” “那看来她还挺大度的,您都和别人在一起了,她还不离不弃的。” “没有在一起啊,”廖老说道,“舞蹈队那姑娘特清高,哪儿会看得上我这种农民家庭出身的穷小子。后来大学毕业了,跳舞那姑娘去了北京,进了军政歌舞团,我成绩不错,就进了林业局工作,若云呢,不顾家人反对,进了当地的歌舞团。” “她是为了您才这么做的吧?”陆雅婷说道。 “是啊。”廖老说道,“她告诉我,是因为我喜欢跳舞的女孩,所以进了歌舞团,其实她家里都是从政的,她爸爸当时是市委秘书长。家里都希望她能从政,可她却坚持进了歌舞团。” “她都这么做了,您也没动摇?”陆雅婷问道。 “我当时觉得自己不喜欢她,我心里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