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作别。 岂料眼前一幕令她震惊,谢晚晴竟然已经病重下不了床。 谢家人神色俱都哀色浓重,谢夫人递给陈婠一套衣衫和面纱,只说了一句小心传染。 眼里似有泪光。 陈婠一时心惊,想着从前谢晚晴芳华早逝,更有不详之感。 病根仍是由上次从马场回来上了风寒起,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大好,此时疫当头,她体质虚弱,在劫难逃。 病榻上的女子青丝微乱,仍是整齐的盘在脑后,神态虚弱,原本姣好的脸容青黄一片。“你来了…真好,我心里有事要与你讲,但他们都不让我出门…”谢晚晴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陈婠抿唇一笑,故作轻松,“什么要紧的事?” 谢晚晴摸索着,从枕下拿出一枚发旧的物件儿。 “这是?”陈婠仔细一瞧,竟是半条剑穗。 “这本是陈公子从前遗落之物,我一直带在身边…你帮我将这东西物归原主吧。”她垂着眸,递过来。 枯瘦的手指有些颤抖。 陈婠仔细拿在手里,能看见麻绳上已被抚摸地光滑,心中不禁大恸。 “想来今生有缘无分,我是福薄之人,只怕撑不过这回。” 陈婠连忙安慰,“病中多忧思,谢姐姐休要多想。” 谢晚晴含着泪光微微一笑,目光虚渺,“若见了你大哥,莫忘帮我问一句,这么多年,他心里可曾有过半点我的影子…” 原以为早已看淡生死,陈婠却在听得这番话后,眼睛酸的紧。 她握住谢晚晴瘦削的手,点点头,“谢姐姐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家兄很快便从西北回来,到时候,你亲自问他。” 一听西北二字,谢晚晴已然明白,相隔千里,只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她轻叹一句,握紧了陈婠的手。 离开谢家时,陈婠望着天幕中昏鸦点点,忽而有了新的定夺。 她必须即刻便启程。 虽然只隔了一条沧河,但京都淮安城和沧州已是两重天地。 宽阔的护城河围绕,城门高耸入云,一脉磅礴。 八条官道笔直,将城内分为整齐的区域,市肆和宅邸区井然有序。 车外满目繁华,琼楼玉宇,雕梁画栋。 青瓦白墙,古朴而厚重。 上阳街上车水马龙,似乎连风儿都带着醉人的香。 远处皇城内院高宏入宇,与紫薇山交相辉映,影影绰绰,成为京都最磅礴的景致。 一路上,就连最多话的安平也静了下来,专注地望着窗外。 过了许久,马车悠悠哉巷尾停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