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歪着头,顺着他的目光,“什么人这样新奇好看?” 小家丁一看是小姐来了,连忙撤回去,笑地别有意味,挠挠头跑开了去。 陈婠亦禁不住好奇,撩了裙摆便迈步进去。 安平顺手就将门关上,守在门前一言不发。 掀开帘幕,那人亦站起,朝她望过来。 深邃俊朗的面容,海蓝色深衣,更衬出英伟不凡。 就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陈婠蓦然有一丝悸动。 秦桓峰衣着正式,比起前几次在外面的风尘随性,更添了沉静的气度。 “脚伤可好了?” “秦将军可是来送药的?” 两人同时开口,话一说完俱都一愣。 秦桓峰先朗朗一笑,惹得陈婠也不自主地绽了一抹浅笑。 只是这极淡的笑意,在秦桓峰眼里,似惊鸿一暼,格外柔美。 在他印象里,陈家姑娘总是淡淡的,是个冷美人儿。 “安平,莫要怠慢了,添茶吧。”陈婠避开他的目光,引了就座。 “不必,”他微微摆手,“今日休练,我恰巧路过,顺便来探探你。” “有将军的良药,我的脚伤怎敢不好?”陈婠打趣。 说着,她便拿出巾帕递过去,“将军的东西,物归原主。” 秦桓峰不接,陈婠便道,“我洗了多次,已是干净了的。” 他忽然抬头,“这东西你带着吧,过几日,我便要赶往西北营地,想来一时半刻是回不了沧州。” “大哥也去么?”她轻声问,“朝廷素来以文治天下,为何近来却频频调兵?” 秦桓峰站起身,神色郑重,“陛下年岁已高,朝中素来分太子和勤王两派,恐政局不稳,而兵家才是天下根基。” 陈婠沉默地听着,秦桓峰点到为止,寥寥几句,便可以想象出庙堂云波诡异。 若没有记错的话,文帝明年便要殡天。 “陈婠,”秦桓峰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她仰首,“秦将军有何吩咐?” 也是第一次,他这般郑重地唤自己名字。 他顿了顿,“入京吧,你独自在此,陈兄自然放心不下。” 安平刚端来茶水,秦桓峰已经阔步朝外走。 陈婠沉默着送他出门,心情并不大好。 临走前,秦桓峰就站在陈府外的台阶下,骤然回身,“其实,方才我还有一句话未说。” 夕阳斜照,将万物都薄上了一层光辉。 那男子就在光影里回盼,眼眸深沉,“你留在沧州,我亦是放心不下。” 还没等陈婠回过神来,他已然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消失在巷尾。 低头看着手中没还回去的帕子,陈婠这才了解了他的深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