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任,走进厨房,对正在切菜的袁渊说:“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在家吃了,你和妈一起吃吧。” 袁渊停下来抬头问他:“怎么了?” 顾予任说:“钱一君快不行了,他家老爷子也病倒了,周丰明让我去医院看看。” 袁渊放下刀子:“那我也去。” 顾予任不想让他去:“你别去了,免得招受白眼。”钱一君都这样了,钱家和周家的人肯定都知道了,那些极品也肯定都会到场,他不想让袁渊跟着去受气。 “知道会遭受白眼,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去,有人骂你我帮你骂回去。”袁渊洗了手,擦干手走到客厅里,“我给妈打个电话,让她自己做饭吃。走吧。” 顾予任说:“这么着急干什么,穿上衣服,你以为现在还跟夏天一样呢?外头都跟冬天一样了。”因为家里有两个骨折病人,天气刚一转凉,家里就开上了空调,行现在暖气已经开通了,室内如春,感受不到季节的变换。 袁渊“哦”了一声,将衣架上的大衣拿上,顾予任还替他戴上了帽子,系上围巾:“穿暖和点,别受了冻。” 袁渊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下楼就坐车,就是去医院后可能会走一小段路。” “那也不能着了凉。”顾予任替他将围巾理好。 到了医院,果然钱周两家的人都到了,在重症病房外乌泱泱围了一群。周丰明看见顾予任和袁渊,走出人群:“哥,大哥,你们来了。老爷子心脏病发了。老头子高烧不退,现在人已经昏迷了。” 顾予任远远看一眼病房的玻璃门,想起两个多月前看到钱一君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大限就到了,无论一个人多么成功,多么强大,唯独在死亡这件事上,是不会比任何人有优势的,他舔了一下唇,问:“你还好吧?” 周丰明远说不上好,他简直是就赶鸭子上架,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在忙着接手钱一君的工作,幸好他自己也是做企业的,临危上任,不至于太抓瞎,然而要收服那么大一群白骨精并非是一件易事。“我还好。” 秦齐鲁和钱一卿夫妇也过来了:“予任也来了?”他们朝袁渊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予任叫了一声:“姑父,姑姑。” 钱一卿抹着眼泪说:“你爸病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们说,这是要把我们急死啊。” 周丰明在一旁说:“大概就是知道我们都会着急,所以他才不肯告诉我们。” 周筠挤过人群,冲到顾予任面前,如临大敌:“你这个变态,你来做什么,是不是看我家老头子要死了,你想白摘果子?” 顾予任皱眉看一眼泼妇一样的周筠,大概利益巨大到某种程度,人的心也会被包裹得如铜墙铁壁一样,眼里只剩下那堆铜臭,别的都顾不上了,在金钱面前,亲情和死亡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周丰明拉了一把母亲:“妈,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爸还没死呢。” 周筠伸手拧了一把周丰明的手背:“你这个傻子,别人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都瓜分走,他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替他数钱啊!” 周丰明瞥一眼母亲:“妈,你注意点形象。公司是我爸创立起来的,财产也全都是他的,他想给谁就给谁。我又不是坐吃山空的米虫,钱财身外物,都是可以挣来的。但是感情是钱买不回来的,你的钱也不少,但是除了钱你还剩下什么?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什么时候又关心我爸的身体了?他生病治疗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吗?” 周筠听见儿子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变,“哇”地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这能怪我吗?他自己说要去美国出差,不让我跟着,一去就是几个月,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怪我!” 周丰明咬紧牙关不理她,对顾予任说:“哥,谢谢你们能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