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满一脸黑线,你当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吃吃吃,吃个屁! 我可是你的老板,你的衣食父母,少跟我这儿没大没小的! 钟满的想法挺霸气,但实际行动起来却大相径庭,他就着袁一的手两三下把面包吃了,吃完就见袁一喜滋滋地冲他直乐,心中顿感凌乱,他真心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被喂食的猴子,专门供人逗弄取乐。 钟满越想就越不平衡,凭什么每次都得按照小胖子说的办?凭什么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到底凭什么! 带着一股幽怨气儿,他将爪子伸向袁一的肉脸,没头没脑地一顿乱揉。 袁一被他揉得脸都变了形,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瞥见那纯良无辜的眼神,他揉得更起劲了,袁一的皮肤滑不溜秋的,一摸就让人难以停手,他眯起眼睛感受那软乎乎的触感,心中的怨气一时倒散了不少。 此时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袁一的身上,以至于有人陆续走进厨房他也没意识到。 袁一面对大门口,自是看得清清楚楚,进来的正是以副厨为首同时消失的那群人。 和众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袁一分明看见他们瞪眼、皱眉,或惊讶,或不满,总之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 这样的一幕,令袁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年他在学校里遭受排挤的时候,也是有这么一伙人站在不远处轻蔑地打量着他,那一道道带有偏见的目光犹如寒刃一般刺在他的身上,他被逼得无所遁形,却无力反抗,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 这便是他记忆中的童年,不像大家所说的那样五彩缤纷,他的印象里大多都是暗淡的灰。 回头看,那是一条泥泞不堪的道路,又是他注定要行走的路程。他一路跋涉,有心酸,有艰难,有苦有泪,可他终究还是走过来了。只是冷不防地想起来,仍会黯然神伤。 “老板,副厨他们回来了。”袁一小声提醒。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和钟满的姿势太过暧昧,难免会引起大家的反感。 “哦。”钟满松开手,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视线从那群人的脸上挨个滑过,最后停在为首的中年男人身上,“老祝,你们去哪儿逛了一圈啊?半天没看见人影,你这是带着大伙儿一起翘班吗?” 钟满的语气里不含一丝责备的意味,他用的甚至是他平时惯用的那副吊儿郎当的腔调,让人听起来就像在开玩笑似的,可是被点名的老祝却清楚地知道,他生气了。 老祝在这里工作已有三四个年头,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从最初给人打下手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原以为总厨走后便由他来顶替这个位置,大家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前总厨会的,他照样也会,他觉得自己能够胜任并且可以做的很好。 可他万万没想到,由于前总厨的辞职,钟满决定将餐厅的菜单进行一次大换血,而陈士铭也十分赞同钟满的观点,还打算将餐厅的陈设、产品包装等实行大变身。因为“变身”是大势所趋,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一成不变,要是固守着现有的成绩停滞不前,迟早会被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所淘汰。 于是钟满请来了袁一,那个看上去太过年轻嫩生又不怎么灵光的小胖子。 所以老祝不服,和他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也替他不值。 他对袁一有种本能的不屑与排斥,在他看来袁一抢了他的职位,他的态度自然友善不起来。 如果袁一是个经验老道的烘焙师,他也许不会将不满表现得这么明显,关键是袁一年纪太轻,难以让人产生信服感。而人性中的劣根性在这一刻表露无遗,他心有不甘,他嫉妒不已,他仗着老资格联合其他人欺压新来的同事,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他认为他只是在争取他应得的东西,仅此而已。 现在老板主动问起来,他原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可是当他看见钟满捧着袁一的脸蛋表现得那么亲密且自然,他突然没了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欲。望。 呵!难怪这么年轻就可以坐上总厨的位置,走后门,关系户罢了。 毕竟还在这里做事,端人家的饭碗,就得忍住这口气,老祝不想和老板起正面冲突。 他赔上笑脸,替钟满顺毛,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情愿。 钟满倒没和他计较太多,拿起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