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通知书了?” “嗯,事实上——” 谢迟应着,将手机从左手转到右手,又从右边的书架上拿下那封被多方蹂|躏过的录取通知书,展开。 “它就在我手边,乐煦阿姨把它交给我的时候,说你的把它给丢垃圾桶里了。” “......” 他没有回答。 从谢迟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他微垂着的眉眼,配合着电话中略显不稳的呼吸声。 ——摆明了就是要回避这问题的样子。 “你不准备去那学校是么?” 她没管,接着追问。 “......不想去了。”他应了声,声音沙哑, “为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又看了眼那通知书上方,烫金的学校名称,不依不饶地问,“我问过我爸爸了,这学校的天文物理专业是世界顶尖的,也是你一直想去的学校,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去了?” “......” “说话!” 她突然不耐烦起来,或许是从刚刚开始就隐约围绕在他俩身边的尴尬气氛,又或者是他此时完全想要糊弄过去的模样。 气血上涌。 她有些生气地踹了下眼前的玻璃窗。 当然是踹不碎的,只发出了阵“咚”的声音,带着下面那人也抬眸往上看来。 “阿迟。” 他轻声唤了句,琥珀色的眸子融在身后的路灯光中,却莫名透着股阴冷,“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 谢迟不可置信地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重复一遍,握着手机,对她摇摇头,“我还没有解决完这些事......” “林牧洵!!” 他未说完,便被谢迟愤怒地打断。 “你还要让这些该死的事情困住你多久?!” 她大喊起来,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楼下这人,像是要用眼神让他清醒一样,“什么事情能比你的前途还要重要?!林牧洵,你是不是疯了??!” “......有,你。” “什么?” “我说,”他重复一声,气息不稳,“从我在小树屋上找到你,从我通过病房的小窗,看到你在床上挣扎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死。”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她死。” “......” 说完这番话,他便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 如同方才那番失控从未发生过。 路灯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也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影子投射在后面的墙上。 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一只从他身上延伸出来的,以他为血肉的怪兽。 这时不远处,山与天的的地方已经泛起了层鱼肚白。 白芒刺破黑暗。 那怪物也逐渐消散了。 只剩下他。 站在原地,莫名孤独。 谢迟默默看着,眼角一酸,喉咙也像是浸上了黄莲,苦的让人浑身烦躁。 “你站那等我。” 说完这话,她便倏然挂断电话,转身下楼。 打开大门时,他还站在那儿,长身玉立的,手上还握着电话,整个人笼在天光中,像是下一瞬间就会消逝在她眼前的样子。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被身后的光影分割成一半晨曦,一半黄昏的模样。 谢迟呼吸一滞,本能地上前几步。 对上他略带惊诧地目光时,已经攥上M.ZzWtwX.Com